帝国至高无上的王后殿下。她与东临帝陛下唯一的儿子,帝国的皇太子殿下,昨日刚刚办了二十岁的诞辰庆典,举国欢腾,同喜同贺。真真切切地映入眼幕的,却分明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孩子,皮肤娇嫩,眼眸透净,举措稚气,一个漂亮得不可思议,又十分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儿。
时间的可怕,在于祂的一视同仁与不可逆转。时间在王后身上是静止的。这样的人在世人眼中,不是仙子,就是妖孽。她确实不该出门。……维桢仰头望着巍然耸立的大门,一动不动地站着。守门的侍卫,伺候她的宫人,密密层层,井然有序,跪了一地。维桢想起昨晚,沉飞与蒋晗熙对自己做的事。深知以二人的性子,床上的欢爱向来是有进无退,食髓知味,他们试过了那个样子,就不会再甘心走回头路。她揉了揉眼睛,心里充满了惧怕与自厌。门只是虚阖,并没有上锁,她要出去,也没有人敢拉扯她。八年前她跑出去过一次,回宫后,身边照料她的人,全部换了一批。她哭了一整天,又多番道歉赌咒,沉飞与蒋晗熙始终没有改变主意。原先的人一个都没能调回来,包括她十分亲近,早已视为亲人的贴身女仆弗罗拉约翰逊。腿很酸,方才跑得太急,现在胸口还是一突一突地抽痛。她倔强地抿着唇。领头的梵妮凯里脸有急色,几次三番悄悄往后眺望,直至一个修长峭拔的身影由远及近,她才舒了一口气。维桢身形一晃,眼神迷离,不由迎上去,“大哥……”面前的男人高大异常,她踮起脚,小手往上够,抚他入鬓的眉,乌润的眸。来人蹲下来让她摸得更便利,黑眸里笑意若隐若现。良久,极温柔地轻唤,“母后。”将她抱起来。维桢如梦初醒,自知失态,讷讷道:“阿珚。”沉珚与他去世的伯父沉嫣生得极其肖似,气质却大相径庭,以往维桢不会把他们混淆,方才却鬼使神差地有种沉嫣回到她身边的错觉。不期然想起昨晚荒唐的梦,耳朵尖儿都透出粉。维桢三十五岁终于有孕,次年沉珚出生。因爱子惨死,精神大受打击,常年神智不清醒的沉夫人抱起孙子,泪流满脸,嘴里反复喊着“阿嫣”。之后,濒临溃散的精神力一日比一日稳定。沉司令拍板,为长孙取名“沉珚”。珚与嫣同音,乃玉石名,沉嫣自然可称一句“君子如玉”。沉飞、蒋晗熙与维桢当然不会有异议。沉珚天资卓绝,又得沉飞与蒋晗熙亲自教导,十五岁时,已能全权处理国家军政要务,东南联邦正式开始重新融合。蒋晗熙连遮羞布都不扯了,大大咧咧住进了沉飞的皇宫,三人光明正大地生活在一起。“我为什么不能出去?”维桢泫然欲泣。沉珚摊开雪白劲长的手。梵妮躬着身,将一面象牙雕花带柄小圆镜放在他掌心。沉珚掬起母亲还不到自己半个巴掌大的小脸,指了指俩人在镜子里的映像,“因为,母后,外面绝对不会有人相信,你我是母子关系。”维桢的身份长相,早在三十年前帝后大婚时,就无法避免地显露在天下人眼前。这句话并非第一次听到,维桢眼眶里的泪仍是忍耐不住,一滴一滴滚珠似的往下撒。“你出生之后,他们就把我关起来。”有了这样一个与她血脉相连,生得与沉嫣一模一样的孩子,沉飞与蒋晗熙笃定,无论被如何对待,维桢都不可能做出玉石俱焚的行为了。她将脸埋进沉珚胸膛,不愿让外人看到自己的异样。殊不知她韶颜稚齿,柔肤弱体,蜷作一团缩伏在英挺伟岸的儿子怀内,与其说是母子,不如说是父女。沉珚将众人撵退,抱着维桢,大步往她寝宫的方向走去。维桢要下来,沉珚拍了拍她乱动的小pi股,“走得动?腿不酸吗?”维桢蹙眉,觉得有些违和。不过对于与沉嫣长相几乎可以说是如出一辙的儿子,她向来言听计从,不曾反驳过。沉珚狭长乌眸一瞬不瞬凝在她身上,眸色暗沉,深不见底。回到寝宫,将一应人等全部打发出去,低头,薄唇紧贴她耳畔,轻道,“薇薇,大哥想你。”维桢蓦地睁大秀眸。沉珚,或者说是沉嫣,低声笑了笑,湿软的舌尖慢慢碾过她剔透的耳郭,把外层小小的软骨含在嘴里,“昨儿父王和师父,”他顿了顿,又笑,昨日生辰宴后,前世种种在他脑子里走马灯似的一一掠过,到现在,两辈子的记忆还有些撕掳不清,“阿飞与晗熙并没有去而复返,薇薇也不是在做梦,最后抱你的人,是大哥。”昨晚插进去的时候,她幼窄的穴儿里,全是那两个混账的jg液,他的小姑娘被他cao得又哭又叫,嘴里“沉飞”“晗熙哥哥”乱喊一通。沉嫣当时又恼火又无奈,既怜惜,偏又有种禁忌般的激狂,叫人欲罢不能。眸色愈发黯暧,声线极沙极沉,“薇薇,昨天又是惊蛰日呢……小宝宝,往后不许再喊错了,大哥会生气的。”一滴泪碰散在他雪白的指尖,软融,滚烫,一如他的心。三月惊蛰,浓杏拂墙,燕支糜艳,春事正繁奢。——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