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才是,怎么这么多年都不扶正?”修剪得宜的指甲在掌心轻轻敲击,林皇后道,“据本宫所知,窦承父母早晚,就算是个青楼伎子,换个身份照样能变大家闺秀,想扶正早扶了。”
她推断,“那妾室定然有问题,好好查查她。”
玉林自然也是查过的,但她毕竟无足轻重,玉林没有深究,听到林皇后所说,他连忙答应,“是,属下即刻去办。”
林皇后嗯一声,她抬手揉一揉眉心,说了这么多话,有些疲了。
一直立在一旁的釉心很有眼力见,连忙道:“娘娘累了,你先下去吧。”
玉林却没动,仍在跟前跪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林皇后没听见动静,问:“还有事?”
玉林说:“属下今日在廷安侯府外监视着谢谌,发现他与一个人见了面,之后又去探查,才发现……”
林皇后不耐烦地打断,“有话直说便是,总不能是和陛下认识吧?”
玉林便直接说出答案,“是永安殿下。”
“什么?”
林皇后一下子从美人榻上坐起身,“你说谁?”
玉林低声重复道:“是永安殿下。”
他们怎么会认识?
玉林不等林皇后问,便自觉把自己查到的内容一股脑禀报给林皇后。
最后不忘补充,“不过瞧着今日两人相处的氛围,倒像是吵架了一般。”
无论如何,宋善宁与一个陌生男子不声不响相处了这么久,都没有露出半分蛛丝马迹,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迹象。
再想到她对于钱兴为断然决绝的态度,林皇后揉一揉眉心,大致也猜到了宋善宁在想什么。
钱兴为可以不是唯一的选择,但决不能是谢谌。
扔在人堆里找不到的低贱出身,也敢肖想公主?
林皇后冷哼一声,平静下来,“你先下去,先查清谢谌与窦承的渊源,然后再派人盯住永安公主府,看他们还会不会见面。”
“是。”
玉林下去了,林皇后揉着眉心躺下,招手让釉心给她按一按头,“倒是我小瞧这丫头了。”
釉心斟酌着语气,问:“奴婢猜,殿下应当是知道了钱世子的什么传言。”
林皇后语气有些疲倦,“男人么,哪有不偷腥的。”
这话釉心哪里敢接,林皇后倒是不在意,接着道:“你瞧皇上,当初是怎么对我的?如今照样满后宫的女人,庶子庶女还少么?为君者尚且不能一诺到底,更何况这些年轻的孩子,何况,他已经向我承诺,在迎娶善善之前,不会有别的女人,更不会有孩子,他们钱家的嫡长孙,必定是要从善善肚子里出来的。”
她叹一口气,“善善太年轻,不明白。她所认为重要的,其实并不重要,只有握在手里的权力,才是重要的。”
釉心问:“那娘娘的意思,是还打算让殿下嫁进惠国公府么?”
林皇后睁开眼睛,“自然。除了惠国公府,还有第二个人家能与他相媲美么?太子位置不稳,更别提她的公主之位了。”
釉心想到先前宋善宁的态度,不由得有些担心,“可是殿下的性子,只怕不会同意。”
林皇后已经有了决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次,由不得她。”
她坐起身,问:“小厨房今日可做了什么新鲜糕点?”
釉心答:“有栗子糕,榛子酥,还有红豆牛乳糕。”
宋彦文最喜欢吃甜的。
林皇后说:“装上红豆牛乳糕,咱们去东宫瞧一瞧太子。”
釉心,“是。”
林皇后又道:“剩下那两碟给皇上送去,就说本宫惦记他的身子,让他不要过于劳累。”
釉心下去传话,林皇后又补充了一句,“你亲自去一趟,务必要见到皇上的面。”
釉心会意,“是。”
林皇后带着釉玉去东宫看望太子,但是并未久留,晚膳之前便回来了,一回来就见顺喜来传话,“娘娘,皇上说,今晚来寿云宫陪您一道用膳。”
“好。本宫知道了。”林皇后微微一笑。
顺喜打着千儿退下,林皇后吩咐,“今日叫小厨房多准备皇上喜欢的菜式。”
日落时分,皇帝到寿云宫,林皇后屏退左右,亲自伺候。
用过晚膳,皇帝没再急着走,两夫妻一起挪到美人榻上,皇帝看书,皇后倚在他身边绣一个荷包。
皇帝的注意力被吸引,“绣给文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