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高大的影子。
好像是谢谌。
她转身想看得再仔细些,手指却已经被钱兴为握住了。
码头已经清场,此时只有两个人,钱兴为又恢复了原本的称呼,“殿下,小心。”
宋善宁浑身起了一层细密的疙瘩,再顾不得去找那影子,赶紧抽回手,“钱世子,自重。”
跟着由碧螺扶她上岸。
钱兴为并未生气,很是规矩地后退一步,“是我莽撞了。”
宋善宁深呼一口气,没再说什么,可是抬头却看见那身影出现在街旁被阻隔的人群之中。
果然是谢谌,此时正神色冷漠地盯着她。
作者有话说:
酸意
钱兴为见宋善宁忽然顿住,敏锐地抬头,顺着她视线方向看过去,“殿下?”
宋善宁收回目光,“没什么。”
谢谌不知何时已经离开,钱兴为没有看到什么值得注意的,也就收回了视线,他看向河畔渐晕的暮色,问:“殿下,臣知道附近有一个不错的酒楼,不如让臣请殿下一道用膳如何?”
宋善宁委婉道:“今日有些累了,不打扰钱世子了。”
她带着碧螺就要离开,钱兴为眸光微暗,“殿下,您是不是对臣有什么误解?”
宋善宁一愣,“钱世子怎么这么说?”
钱兴为语气徐徐,“臣总觉得,这几次与殿下见面,殿下总是有意避着臣,您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他顿了顿,眸光中的打量几乎不再掩饰,“又或者看到了什么?”
宋善宁勉强挂着笑,扶着碧螺的手却不自觉地收紧,“钱公子多虑了,我只是不习惯与生人相处。”
码头已经被惠国公府的人团团围住,两人旁边并无旁的人。
钱兴为温和一笑,“殿下,您应当也知道皇后娘娘的意思,臣想着,我们不如再彼此了解一些?”
这话几乎已经算得上是挑明了,宋善宁无法再继续装傻,她轻轻蹙起眉头,回身看他,“钱世子,这不合规矩。”
钱兴为脸色微变,“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
宋善宁这次没有退开,因为她知道,若是这时候露出半点怯意,就会永久落了下风,“钱世子,无论母后与你说了什么,我们都不该如此相处。”
她歪了歪头,看着两人之间算得上是亲密的距离,露出一丝疑惑的表情,“都说钱世子清风朗月,总不会要做出这等引人非议的事吧?”
“君子之风”的帽子一扣下来,钱兴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继续说下去了,他主动推开,“是臣失礼,让殿下见笑了。”
方才他也说过这话,是带着淡淡的纵容,这回的语气却不一样,好似是颇有兴趣的逡巡。
宋善宁不敢再与他多说,只怕他会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敷衍地寒暄几句之后,宋善宁与碧螺上了马车,码头上的钱兴为远远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给身边的护卫使了个眼色,“远远跟住她,再派人好好查查她这两个月来都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无论是谁,都要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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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善宁的马车拐出了繁闹的街巷,她撩开帘子,已经看不见燕云河畔。
碧螺是婢女也是半个护卫,自小是习武的,她探出半个身子,分辨着四周的声音,“殿下,有人跟着咱们。”
宋善宁抓紧了身侧的衿带,虽然早有预料,但也有些紧张,她深呼一口气,“先回公主府。”
隔着一道车帘,车夫低声答应,“是。”
马车三拐四拐地回了公主府,宋善宁回房更衣,碧螺来回禀,“殿下,跟着的马车已经消失了。”
宋善宁却没有松懈,她说:“巷口定然还有钱兴为的人在,今晚不出去了。”
“是。”碧螺问,“那谢公子那边?”
在看见谢谌出现的那一刻,宋善宁便给碧螺递了暗示,后来谢谌悄无声息地离开,便有暗卫跟上,以防失去消息。
宋善宁问:“他回廷安侯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