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聊起寻常的琐事来,不知怎的,就忽然提到近日皇帝接连召见窦承的事。
谢谌对于窦承官场上的事并不好奇,织锦也甚少打听,但是这一路紧赶慢赶地回京大约是有些疲惫,又在御前昼夜不停上值,到底是有些抱怨不吐不快。
“皇后心焦永安殿下的婚事,近段时日京中应当会有不少宴会,所以陛下的意思是加强巡逻,我这几日加紧安排当值的人手,实在累得晕头转向。”
织锦瞧他的神色,的确有些疲惫,心疼道:“底下那么多人,怎么就在这时候非要你亲自安排呢?”
窦承叹一声,“皇后的心情不好,我不若不上心,岂非是要担责?”
说到这,织锦不说话了。
谢谌却忽然出声,问:“皇后要给永安殿下择婿?想必心中已经有了人选。”
窦承一愣,转而笑道:“我倒不知道你还关注这些朝堂世家的事。”
但也并未否认,“你猜的不错,皇后虽未明说,但也确实有了人选,正是惠国公府的世子,钱兴为。”
“豪门世家。”谢谌冷淡地评价一句,“这位皇后娘娘心思倒重。”
窦承说:“她儿子是太子,自然希望地位稳固。只是可怜那永安公主,后半生的婚事就这般搭进去了。”
搭进去?
这倒是未必。
谢谌心底冷嗤一声,面上却是不露痕迹。
眼看冷场,织锦适时出声:“好了。光顾着说话,饭菜都凉了,无郁,我给你盛一碗莲子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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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窦府出来后,谢谌去了他平日常去的书铺买书,店家见到他便连连道歉,“公子,上次您说的那一本书还在我们老店里没拿回来,您若是不急,明日我派人送到贵府上,您只要留个地址便好。”
眼看天色还早,左右无事,谢谌道:“你家老店在哪?我自己去取一趟。”
店家有些惊讶,但还是留了一个地址,“公子只管拿着这牌子去,到那里他们就明白了。您若是不想去,小的明天亲自给您送去便罢。”
谢谌并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身份,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淡淡地应了一句,“好。”
走出书铺,荆阳看了看那店家留的地址,发现这老店竟然还有些远,眼看着就要到正午,是日头最足的时候,他问:“公子,要现在去么?”
谢谌说:“用过午膳再说吧。”
荆阳知道他是不想回廷安侯府,才会每日在外这般消磨时间,纵使心疼,但他只是一个扈从,没有立场说什么。
两人走出书铺,去寻吃饭的地方,却不想刚拐上十字长街,就见一熟悉的,俏丽的身影远远走来。
荆阳惊讶道:“公子,那不是……永安公主吗?”
谢谌凤眸微眯,眉间蹙起。
虽然动作幅度很小,但是荆阳能清晰地感知到他的不悦。
他心里也有些犯嘀咕,就算再傻,也能敲出这位公主殿下对谢谌的心思了。
可也不至于日日监视,时时偶遇吧。
这也实在惹人厌烦。
更何况,他知道谢谌一向最厌恶有人与他过分亲近的。
谢谌倒是没想这么多,只是有些惊讶,那日对她那般态度,今日她竟然还要来接近他,倒是他想错了。
主仆两人各有各的心思,但都十分默契地停在原地,等着宋善宁过来,只看她到底是要耍什么心思。
却没想到宋善宁根本没有到两人的方向来,中途停在一辆马车前,隐约从车窗上看到一个男人的侧脸。
她眉眼弯弯,不知在说什么。
猜测
那日与宋彦成说开之后,宋彦成说让宋善宁先回去,容后再详细计划,宋善宁应了。
没过两日,便收到了宋彦成发来的帖子,邀她在上次见过的茶楼一见。
没想到才到楼下,便看到了宋彦成的马车,她心情颇好地近前打招呼,与宋彦成一道走进茶楼,却发现里面颇为安静。
“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宋善宁好奇地问。
宋彦成往柜台扫了一眼,说:“这茶楼是我名下的。”
宋善宁睁大眼睛,似是没想到宋彦成会和这样文雅的地方扯上关系,但一想到上次就已经在这里撞上过一回,好似也不觉得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