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平日对几个弟妹也不算多亲近,不知道这次是为的什么。
谢谌却是明白,想必自家大哥已经知道晨起的事,觉得此事不公,又已无回旋之地,便叫他前去,想换个别的法子开解他、补偿他。
但其实,全然没有这个必要。
对于这样的事,谢谌早已平静。
谢谌说:“找人回绝了吧,不去。”
早知会如此,荆阳找了个人去双陆楼送口信,谢谌说:“先回城吧。”
“是。”
两人回城,本是要去窦府的,却不想一进城门,就被人拦下,竟是谢谨在守株待兔。
“我便知你会拒绝,所以特意等你。”
谢谨立在街旁,长身玉立的十分显眼,再加上一个长眉凤目的谢谌,更是惹人频频回首。
最终,两人还是去了双陆楼。
雅间定在三楼。
谢谌走在谢谨身后,半垂着眼眉踩上台阶,看不出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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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他会来吗?”
宋善宁今日穿了一件淡紫色的襦裙,梳流苏髻,蝶恋花簪挽发。
她一回头,垂下的的珍珠流苏在耳后轻晃,衬得圆润的耳垂洁白如玉。
碧螺站在她身后,确定道:“长风那边刚传来的信,说是见到谢家大公子把三公子拦下了,而大公子又在这双陆楼订了一间雅间,准时来这吃饭的。错不了。”
“那便好。”宋善宁松口气,转而又有些紧张,绞着手绢握在胸前,心口砰砰直跳。
她已经托陆钰先将谢谨支开,但也不会太久,所以一会儿若是见到谢谌,她能说话的时间并不久。
她咬着唇,默念着心里要说的话。
“来了来了!”碧螺压着声音提醒她,听那语气,好像比宋善宁更激动。
宋善宁深呼一口气,朝栏杆下面望去。
先看见的是男人头顶的玉簪,然后是平直的肩膀,和挺拔的腰背,再往下,是两条修长的腿,正一步一步地朝三楼走来。
宋善宁捂住半边脸颊,轻轻呼气,心里给自己鼓励。
等到还剩七八个台阶的时候,谢谌忽然抬起头。
宋善宁躲闪不及,与他四目相对,撞个正着。
男人的俊眉蹙起,好似是有些不悦,但很快又敛去了情绪。
宋善宁张了张嘴,想喊他,但到底是怕招来太多的人,只好等他上来,又怕他提前看见自己,转身就走。
心里正惴惴,谢谌已经上来了,她松一口气,面上勾起温柔的笑,“谢公子……”
然而后半句还没说出来,谢谌已经目不斜视地送她面前走过。
好似全然不记得她这个人一般。
手段
走过去了?
宋善宁回过神来的时候,谢谌已经走出去七八步远。
她对碧螺使了个眼色,让她继续守在这望风,然后自己连忙追上去,挡到他的身前。
谢谌退后半步,沉静的目光压下,问:“这位姑娘,你这是要做什么?”
听他这默然的语气,倒像是不认识她一般。
宋善宁原本打好的腹稿一下子噎住,竟有些不知所措。
谢谌语气也严厉起来,“让开。”
何曾有人有这样的语气对她说过话,宋善宁鼓了鼓嘴巴,抬手张开双臂,将整个走廊都占满。
她才不信谢谌会不记得她。
这才过去两天而已,她又不是扔进人堆里便找不着的样貌,怎么能忘得这般快。
这样想着,她便也不在意谢谌的故作不识,毕竟两人当日只是萍水相逢,他警惕些也正常。
于是,宋善宁认真地自报身份,“谢公子,我姓宋,名善宁。那日的黄金,便是我让人送去的。”
她是不怕暴露身份的,反正谢谌也不能怎么样,又说不定,还能借着身份做些狐假虎威的事。
谢谌的眉目间闪过淡淡地惊讶,而后行礼,“草民参加公主殿下。不知殿下身份,多有冒犯。”
跟在后面的荆阳也长大了嘴巴,一边跪下去行礼,一边想,怪不得长得好像天仙,原来是永安公主。
宋善宁自然不会计较,她摇摇头,道:“不知者不怪,谢公子免礼。更何况,该说抱歉的是我。”
荆阳也跟着起身,心里却不免悄悄撇嘴,说着这么规规矩矩的话,却张着双臂拦人家的路,公主也不能不讲理啊。
对这话,谢谌不置可否,只问:“殿下严重了,在下可以过去了吗?”
宋善宁咬唇,认认真真地摇了摇头,“抱歉,还不行。”
谢谌的眉毛再度拧成一团,“殿下还有何事?”
宋善宁先看一眼后面的荆阳,状似有些纠结。
但是谢谌只当没有察觉,就这样默默等着她开口。
没办法,宋善宁也不好指使别家的下人,便直接道:“你那日帮了我,我要报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