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霁开口准备发难。
楚鱼却抢在他之前开口,她声音清脆,语气沉重,带有一丝丝忧虑:“刚才我们应该都在幻境里,可现在却都一起出现在这里,这一定有问题!”
裴行知看了一眼楚鱼,他眉头一皱,清瘦的身形都在此刻绷紧了,他说道:“小鱼说的不错,恐怕这里即将消失,若是不早点出去或许有大麻烦。”
苦瓜学坏了,忽悠人都这么朗月清风,看不出一点假意。
楚鱼都分不清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但谢云珩却当了真:“那我们快走!”
说着他就火急火燎拉着楚鱼和裴行知就要走。
楚长霁冷笑一声就要质问那石棺是怎么一回事,结果就在此时,脚下传来一阵又一阵地动山摇。
叶庭周头顶上方的灵泉雨也瞬间变大,隐隐有电闪雷鸣之势。
楚鱼往脚下一看,眨眼之间焦土地开裂成了一道裂缝。
楚长照一直跟在楚长霁身后做闷嘴葫芦,
此时实在忍不住了,差点摔进裂缝里,他大喊出声:“长霁哥,他们说的是真的,咱们快跑!!”
楚长霁已经从原地跳开,再抬头时眼前鸡飞狗跳,再看楚鱼几人,竟然火急火燎已经跑出起码三百尺,他愣了一下,怀疑自己到底高估了这几人。阴阳羲有缘人应该不是他们。
周围一片混乱,灰暗的空气里都有沙砾碎石落下。
石棺里仿佛都有风吹过,婴离心里凉透了,裹紧了自己,满脸哀愁——
又到了靠自己的时候了。
当一个人自力更生成了习惯时, 那就没什么事情是自己不能应付的了。
婴离快速从淡淡的哀愁里回过神来,他竖起耳朵,仔细听外面的动静。
周围一阵地动山摇, 连带着这石棺也在震荡,弟子们的惊叫声连绵不绝。
楚长霁和楚长照的对话就在事关旁传来——
“长霁哥, 我们快跑吧,这地缝裂开, 不知道下面是什么!这秘境一定要崩塌了!”
“去那石棺上!”
“长霁哥,我说大实话, 要不你还是别和楚鱼较劲了, 这一年你没遇上她, 我们在长庚仙府里老实修炼,日子过得好。你看看你, 一和她对上就没好事,哎呦我的哥!你可小心点, 别劈叉掉进这地缝里!这地缝一看就很邪门!”
“你可给我闭嘴吧!”
“长霁哥, 这嘴我真的不能闭,我都是为了你好才说这些,再说了, 要是咱们这次不能从阴阳羲里出去了,这就是我最后的话了,长霁哥啊,你要听啊!”
“楚长照, 让你跳上石棺, 你是没手还是没脚, 竟然追不上那石棺!”
“长霁哥, 这不赖我, 这石棺实在是有些蹊跷,竟然能自己跑,阴阳羲里的东西,咱们还是谨慎点!那边那个叶庭周,你离我远点!我可不想淋雨!”
“你也离我远点,楚长照,还不快追去!”
婴离蹲在地上,抱住黏在石棺底部的盒子,听着外面楚长霁和楚长照的对话,真心觉得楚长霁也算是个好哥哥了,楚长照那张嘴叭叭叭的,如果他是楚长霁,真的不会让他活这么久。
所以说,楚长霁看着阴沉冷鸷,实际上性格还蛮好的。
婴离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但是小鱼和大哥和裴弟就不一样了,他们看着纯澈良善,实际上都是铁血石肠……铁石心肠的很,就这么仿若他这个二哥一个人……一只兔孤苦伶仃地躺在这石棺里。
婴离想着,也不蹲着了,索性躺了下来。
闭上眼睛的一瞬间,他的眼底忍不住流下了伤感的眼泪,然后身子不受控制地往旁边一歪,竟是在石棺里往一侧倒下去。
婴离睁开了眼,有些迷茫。
他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楚长霁和楚长照的对话已经越来越远了,听到的最后一句仿佛是楚长霁终于忍无可忍对楚长照的咆哮。
但听得更清晰的就是身边几声细碎的说话声和喘气声——
“不是说,婴弟是每天吃糠咽菜吗?地里的野菜是不是都被他啃了,否则怎的这般膘肥体壮,稳如泰山?”
“婴二哥虽然是兔子,可是大哥你回忆一下婴二哥在邺洲的好运来酒楼里的肌肉猛兔的形象,那一个要顶三个你,当然泰山那般沉重了!”
“你们有没有想过,或许是这石棺沉重?”
“小裴~~让我捏捏你的胳膊,这健壮的胳膊,就算这石棺沉重又怎么样!?对你来说不在话下!”
婴离立刻爬起来,激动不已大喊:“小鱼!!你们原来没抛下我,正抬着我走吗?!”
他感动得热泪盈眶。
外面的楚鱼听到婴离激动哽咽的声音,再听到他说的话,顿时有些愧疚起来,平时他们对婴二哥是有多糟糕,竟然让他对于他们没抛下他这么激动!
谢云珩立刻回复婴离:“婴弟,你为这个家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