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欢一听,呼吸一滞,眼泪瞬间下来,她气得浑身发抖,想骂江无道却都说不出话来了,只看着他的眼神里都是厌恶与恨意。
江无道看着她,却不受她的情绪影响,替她掖了掖被子。
知欢无能为力,想想裴行知,便又哭了起来。
好半响,她哽咽着声音喃喃说道:“他此生有我们这样的父母属实不幸。”
江无道垂头:“皇辰书碎片我已经拿到了,到时我会用皇辰书力量破除阴阳羲契誓,还你自由,他也会救你。”
知欢闭上眼,恨自己的身体动弹不得,虚弱不堪。
江无道继续说自己的话:“这本就是我和他欠你的,你不必自责。”
知欢听了,霎时睁开眼,却情绪太过激动,再次陷入昏厥。
江无道面无表情地坐在床侧看着她。
而不远处的另一处殿宇里,裴行知握紧了手中的斩情剑,一直紧闭的眼睛忽然睁开。
他眼中的金色在快速退去,重新变回清亮的黑色,他脸上的魔纹一点点消退,露出了有些不正常潮红的脸。
周身的魔气在一瞬间被他尽收体内,眨眼之间,屋子里干干净净。
裴行知低头,伸手捏了捏手里的斩情剑,修长的指骨一点点攥紧,又一点点松开,斩情剑再也没有和之前一样,牢牢粘着他掌心,这把剑如今老老实实地被他握在手里,任他为所欲为。
他收起剑,抬头就要往外抬腿,走出这封印结界。
结果就在此时,一种熟悉的感觉从四肢传来,裴行知感知到这种似是身体被人拉扯的力量,忽然弯唇一笑,迅速将斩情剑收进芥子囊里,保证手中没有什么利器。
如此,他安心地等待着接下来的事情。
——
云碧宫不引人注意的某间房间。
此时,谢云珩和婴离两个人正襟危坐在一旁。
而楚鱼则站在屋子中央,她还在地上铺了一层地铺,然后,第一百零八次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裴行知的名字——小裴小裴小裴小裴裴行知裴行知裴行知裴三哥裴三哥裴三哥!
在楚鱼面前,还有几座玉质雕像,雕琢的都是传说中的神佛,是白天婴离和谢云珩去云渺圣宫的交易坊市里买到的。
楚鱼虔诚地双膝着地,神态庄严,双手合十,仿若祈祷的姿态。
但等了一会儿,屋子里没有任何动静,裴行知没有被召来。
谢云珩急性子,等不住了,他一下站起来,道:“小鱼,这已经是你今天第一百零八次召唤裴弟了,恐怕就算这阴阳羲契誓很厉害,也比不过江前辈,这实在是令人抱憾终身!”
一旁的婴离眉头也皱紧了,想到自己被江无道吓尿一事,立刻就说:“那姓江的实在不简单,要不我们再努力挖地道过去?”
谢云珩就叹气:“婴弟,你这么快就忘记了吗,我们昨日试过挖地道,结果不知道怎么的,被人拐到了另外一边,咱俩差点把云渺圣宫养灵兽的园子挖穿了,而且那还是灵兽排泄之地,咱们差点在那里溘然长逝。”
婴离不愿意再回忆昨天的地道之旅,他从芥子囊里又掏出两尊雕像,桃花眼扑闪扑闪,异常严肃:“一定是我们拜的神不够多,这个是我从前花了大价钱求来的,今天也请出来献给小鱼用了,这个一定有用!”
楚鱼本来很冷静,但第一百零八次失败后,她就有点沮丧了。
她想不通,阴阳羲契誓的召唤术怎么忽然就失效了,她只能有些委屈地想,是不是裴行知开始修无情道了,所以和她之间的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便淡了许多?
此刻听到婴离这一听就略有些离谱的话,楚鱼都有些信任了。
她转头看向婴离,认真严肃地和他对视一眼,两人一了点头互相打气,婴离甚至站了起来,缓缓跪在了楚鱼身边。
然后楚鱼再转头看向那两尊被婴离郑重地请出来的神像。
谢云珩被他们两个之间的那种郑重的气氛感染了,不由自主说道:“那让我们一起拜一拜婴弟好高骛远的神像吧!”
他说着也站起来,缓缓跪在了楚鱼另外一边。
三个人一起郑重地拜了一拜,然后才朝着那尊神像看过去。
楚鱼更是心情紧张,然后她就看到了那尊神像手里拿着一只玉瓶,好像生怕人不知道这是尊什么神像,所以,玉瓶上雕琢了几个粗糙的字眼——送子观音。
楚鱼:“……”
她一口气差点被上来。
就知道婴二哥不靠谱!
婴离神色严肃,还在说:“小鱼,你信二哥,这一回一定行!”
谢云珩也跟着点头:“小鱼,婴弟这么赤胆忠肝,那就说明肯定行!不过这神像上好像写了字,那四个字是什么?”
楚鱼面无表情:“送子观音。”
谢云珩:“……”
婴离还在旁边阐述这尊送子观音的由来:“这可是我从一处凡尘的寺庙里买来的镇寺之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