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谢云珩,也流下了眼泪,回想起自己在芥子空间里一边流泪抑郁一边还要修炼的苦闷日子,真是悲从心来。
他觉得自己的抑郁症状至今都没缓解,他大喊:“大哥——!”
谢云珩:“婴弟!”
两人相看泪眼,一年没见,真是思念成狂,谢云珩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提议道:“不如婴弟给大哥表演一个飞天舞配二胡,大哥真是朝思暮想如痴如醉。”
婴离:“……”
陆云礼在一边看着这师兄弟两个不着调的样子,默默吃了块甜糕。
接着,从谢云珩一个人守株待兔,变成了还是谢云珩一个人守株待鱼和瓜。
婴离清洗了一番自己,花兔子立刻就去了交易坊市买了时新的衣袍,当场冲去了合欢宗,参加一年不知道几度的相亲大会。
又过了半个月,裴行知从芥子空间出来,他看起来比从前又高了一些,一年前还有些稚气的如画容颜变得更棱角分明了一些,一柄出鞘的灵剑,冷清却又昳丽,眉眼却依旧清澈,少年人的飒飒风致越发动人。
他穿的依旧是白底黑边的道袍,那道袍显然已经有些短了,袖口下露出了一截顽固,那腕骨衬得手指越发纤长。
谢云珩看到裴行知的瞬间,也一视同仁地落下了激动的泪水:“裴弟!”
裴行知看向前方的谢云珩,嘴角浅浅上翘了一下,“大哥”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见对方生猛地朝着自己扑来,脸色一变,立刻往旁边一躲。
谢云珩一个不注意,摔了个狗吃屎。
但他神经大条,马上就自己爬起来,转头看向身侧的裴行知,见他如今竟然比自己还高了两指高,顿时就感慨了:“真是人世沧桑,物是人非啊!”
裴行知:“……”
裴行知乍一听到许久没听过的谢云珩式成语,感觉还有些亲切的无语,他环视了一眼四周,却没见到其他人,不由又看向谢云珩,清冷的声音依旧好听,“小鱼呢?”
谢云珩感慨:“还没出来呢,师父去刀霸宗蹭饭了,今天刀霸宗宗主两百五十岁生辰,婴弟去合欢宗转悠去了。”
裴行知顿时觉得索然无味,眉头轻蹙了一下,在一边的石桌旁坐下。
谢云珩许久没见裴行知却有很多话要说:“裴弟的修为如何了?是否也是日异月新?我看着好像也是筑基境巅峰马上就要结丹了!裴弟可真厉害,五灵根的修行速度都这么快,在芥子空间里必定殚精竭虑地修炼!也不知道小鱼怎么样了!师父虽然限定了一年的闭关时间,但是若是修为到了的话,就会出来了……”
裴行知却忽然问:“今天是几月几日了?”
谢云珩怔了一下,道:“八月初三。”
裴行知低头摸了一下手上的铁剑,说道:“还有两天是小鱼的十七岁生日了。”
谢云珩回想了一下,也想起来了,遇见小鱼那天时,后来说起过,那时正好是她过了生日后的第三天。
他转头去看裴行知。
少年冷清漂亮的脸上露出羞赧的神色,他有些犹豫地朝他看过来,问道:“大哥,你与小鱼是最先认识的,你知不知道她喜欢什么东西?我想送她生辰礼。”
谢云珩那双大眼就呆住了,挠了挠头,老实巴交地回答:“神不知鬼不觉啊。”
裴行知:“……”
谢云珩见他这个表情,顿时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于是他沉思三秒,说了:“论谁对女子知根知底,那必定是婴弟无疑了,我们谁都没他经验多,他一定知道小鱼喜欢什么东西。”
裴行知一想,觉得有些道理,但是又觉得哪里不对。
而此时谢云珩已经继续往下说了:“我们现在就联系婴弟,让他回来,我们哥三好好规划一下小鱼的生辰,给她送一份刻骨铭心的生辰礼。”
谢云珩是个说干就干的人,丝毫不会费脑子多想,当下就拿出传信玉简给婴离传信。
裴行知却总觉得哪里不对,想到谢云珩还有个戒指,里面有个儒修老者,便说:“大哥,我记得你有一枚戒指,里面有位儒修老前辈,他的经历应当很多,不如再问问他的意见?”
一提起这个,谢云珩就很悲伤:“老前辈嫌我不够有文化,气得早就沉睡了,哪里喊得醒他啊!”
裴行知:“……”
婴离原本在合欢宗浪,收到谢云珩的传信,立刻就赶了回来,见到裴行知后,第一时间往他身后看,真的没看到小鱼,略微有些伤感。
还没彻底痊愈的产后抑郁症影响,他当场就落下泪来,把裴行知吓了一跳。
谢云珩就对裴行知解释:“婴弟一年前产后抑郁症还没好全就被丢进去,到现在情绪都不太稳定。”
裴行知按了按额心,艰难地点了点头。
两人静静地等待婴离的情绪释放完,然后就看到婴离拿出镜子,仔细擦干净脸,给自己抹了点口脂,并且对着两人淡淡一笑,道:“哭过后气色不太好,抹点口脂好看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