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亲是集家暴、酗酒、赌博等所有恶劣行为的人渣。
他的母亲长期受到这种侵压,精神上出现问题。
她奈何不了季从无的父亲,于是将一切怨恨发泄在出生不久的季从无身上。
通过虐待季从无,从而获得一丝快意和清明。
而季从无的父亲发现之后,觉得有趣,加入了这个行列。
直到三岁那年,这对夫妻一个死于醉酒之下,脚下不稳摔倒,脖子扎进碎玻璃,动脉破裂。
一个错误地用酒服食药误,引发休克,不治身亡。
警方接到一个报警电话,电话里是一个干瘪的男孩声音,含糊不清地说着“爸爸妈妈不动了”的话。
当警方破门而入后,很快确定屋里的夫妻二人死亡。
在角落里,发现一个伤痕累累的小男孩,猫崽一样。
他的身边放着一个碎了屏幕的手机,露在外面的皮肤几乎没有一寸好地方。
他茫然懵懂的眼睛望着高大的警察们。
小男孩立刻被送进医院,替他诊治的医生震惊且愤怒。
他身上的伤除了新伤,还有无数陈年旧伤,可以说在婴儿时期就在遭受虐待。
他能活到现在,简直是奇迹。
警察通过痕检,加上法医的解剖,最终结案他的父母均死于意外。
没人同情这对比畜生还不如的夫妻。
小男孩经过治疗,身体上的伤痊愈后,他被送进当地一家福利机构。
福利院的院长知道他的情况,也清楚他的父母连正式名字都没给他取。
于是打算给他取一个,让他和她姓。
院长姓季。
小男孩望着她,慢慢吐出三个字:“季从无。”
季从无在福利机构看似正常,却不正常地长大了。
一开始,院长很心疼他,对他极好,把他当亲生的对待。
直到无意间发现季从无面无表情将一只幼鸟的头扯下来时,她感到一股从脚底蹿到头顶的寒意。
她开始留意。
福利院里孩子多,难免会发生争吵打架等行为。
但没有一个孩子和季从无发生冲突。
孩子的直觉是最真实的。
那些孩子惧怕季从无。
院长意识到,或许季从无心理有问题,他被父母残忍虐待了三年。
大人以为随着年龄增长,他会忘却。
显然,他并没有。
院长经过郑重思考,决定请一位心理医生到福利院和季从无聊聊。
结果心理医生得出结果,季从无非常健康,没有一丁点问题,是个阳光活泼的小男孩。
这个结果并没有安慰到院长,反而让她心里更加骇然。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笃定季从无在伪装,他的伪装连心理医生都能瞒过。
那个时候,他不过六岁。
不久后,有个大孩子因为床铺问题,和季从无争执起来。
因年龄差和体型差,季从无没打过。
院长出面让大孩子向季从无道歉。
过了两天,大孩子不小心从三楼坠下,摔断右腿和两根肋骨。
院长不想怀疑,却控制不住不往那方面想——是季从无动的手。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然后,她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她找到季从无,直接询问这件事是不是他做的。
季从无在沉默几秒后,面对她坦然地点头承认了。
院长几乎快要呼吸不过去。
这个时候,她又做错了一件事,她严厉斥责——其实没有做错,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几乎都会是这个反应。
只是在季从无眼里,他回答了院长的问题,院长却气急败坏地怒骂他。
甚至在看到他无动于衷的表情时,将手边的水杯砸向了他。
他没有躲。
一直直勾勾地望着院长。
那双漆黑的眼睛像是连通着地狱深处,盯得人头皮发麻。
院长甚至觉得他如果手里有刀的话,下一秒会冲过来杀她。
那之后院长叮嘱其他孩子,不要和季从无起冲突,离他远一点。
季从无遭受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冷暴力。
虽然他似乎并不在意。
……
大脑被翻开的滋味不好受,尤其被他尘封的过往记忆。
季从无调动所有可支配的意识,让自己的大脑引起骇人风暴,以自毁的方式来驱逐疯狂吞噬他的巨兽。
“呵。”隐约间他听到了一声不满的气息。
驱逐成功。
出现在他身后的桑洛一脚把他踢到角落。
灯光亮起。
屋内的木椅移到她身后,她靠坐进去,脚尖轻点,冷冷看着角落里的男人狼狈地撑着地面站起来。
他脸色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