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舒听他语气阴沉,立即清清嗓子,说:“好了,不说他了,你这头发长长了许多,怎么没去剪?”江望舒转移话题转移的生硬,段修泽却没有在意,顺着他的话继续道:“长吗?我以为刚刚好,”江望舒说:“长了,我给你剪一剪吧?”“……”段修泽质疑地看了他一眼,“你会?”江望舒笑了起来,说:“以前都是我自己剪头发的,你不知道吗?”段修泽说:“有吗?”江望舒看他表情,知道他想岔了,说:“学生时候,我自己剪的。”可能以前的记忆总是比较鲜明,段修泽想起来了,他摇头说:“那还是算了,你的手艺和村口王师傅半斤八两。”江望舒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说:“你觉得剪得不好?”段修泽评价道:“跟狗啃了似的。”不等江望舒不高兴,段修泽又继续说:“那时候人好看,所以狗啃发型也撑得住,现在可别了,还得见客户不是吗?”江望舒被夸了,倒不见得喜悦,淡淡说:“是哦。”段修泽低头,目光落到江望舒脸上,微微笑了起来,轻声道:“好了,你帮我剪吧。”江望舒吐出一口气,说:“算了,我怕给你剪坏了,影响你在公司的形象。”段修泽说:“哪能啊,就算剪坏了,还能戴帽子,你说呢?”说罢,便坐了起来,找出了剪刀,自觉拿了毛巾,和塑料皮做好准备,对江望舒说:“来吧。”江望舒接过剪刀,说:“剪坏了我不负责。”段修泽对他翘起唇角,说:“我知道,不过我觉得你会剪得很好。”江望舒的手指触碰到段修泽的耳朵,轻轻捏了捏,低声说:“你哪来的自信?”段修泽说:“因为你想让我高兴,不是吗?”像是被看透了,江望舒有些不自在,他摸了摸段修泽因为刚洗过头还有些许潮湿的发尾,人的头发或许也能反映一些人的性格,像是江望舒的柔软顺滑,像海藻一样冰凉,但段修泽的却是乌黑且粗硬的,很符合彼此的性子———江望舒看着冷漠其实也有柔软的一面,而段修泽看着好脾气却也有冷硬的一面。段修泽接着道:“你不要觉得我有多脆弱,我到底是个大男人,再过个六年就奔三了,不至于这点坎过不去,你也不用费力讨好我,你这样我还怪不自在的。”江望舒拍了他脑袋一下,不悦道:“我对你好,就是讨好吗?就像你对我好一样,我也想为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段修泽说:“是吗?”江望舒说:“当然。”段修泽说:“那你以前也做到了,不用觉得你亏待了我。”江望舒拿起剪刀慢慢给他修理过长的发尾,听到他这么说,问:“我以前做到什么了?”段修泽说:“你有求必应,只要我提,你都顺从我,你会给我买花,会准备结婚周年惊喜,会给我过好每一个生日节日,再忙都会抽时间陪我……”江望舒乍一听自己好像是做了很多,但是这些不是恋人之间应该做的吗?他这么想的时候,也说了出来,段修泽笑了起来,说:“是啊,这都是恋人应该做的,所以你纠结什么?”江望舒:“……”段修泽说:“我也是做了恋人应该做的事情,你不必觉得对我有多不好,也不必觉得我对你有多好,一段关系里如果太计较得失,反而会失去很多东西。”江望舒吹了吹他脖颈处散落的碎发,说:“你都快变成情感大师了,说这些话一套又一套的。”又道:“剪好了,你自己看看。”说完,家里也没有镜子,江望舒打开手机相机给段修泽当镜子用。段修泽拿着江望舒的手机,看着镜头里的自己,唏嘘道:“我真帅啊。”江望舒探过头看了一眼,说:“还行吧。”还不等江望舒收回视线,段修泽就按下了快门,两人有了这一年以来第一张合照。江望舒拿回手机看了看照片,段修泽拍照一直是可以的,因此这张拍得也很不错,江望舒本来想删,手指放在删除键上迟迟没有动,段修泽说:“别删了,发给我。”江望舒便将照片发给了段修泽,发过去后他才删掉。段修泽看了看照片,说:“你这张眼睛算是睁到了最大。”江望舒:“……”他捏了捏段修泽的耳朵,说:“去擦擦脸,都是头发碎屑。”江望舒剪头发的手艺的确是一般,但也没给段修泽剪坏到没法见人,到底有那么好的底子,就算剃光头都是好看的。江望舒仔细看了看段修泽最后呈现出来的效果,脸颊微微泛红,强行挽尊道:“挺好的,起码比村口王师傅剪得好一点。”段修泽用毛巾擦脸,听了江望舒的话,闷笑道:“村口王师傅五块钱的效果,你十块钱剪出来了。”江望舒拿起剃须刀,说:“剃了吧。”
段修泽:“哈哈哈哈不行。”段修泽假装要脱裤子,“这里可以剃。”江望舒拿起剪刀,“咔嚓咔嚓”了两下,段修泽又将裤子提了上去。江望舒笑了起来。段修泽看着他的脸,拿下毛巾,抓住他的手给他擦了擦手,说:“你还是笑起来好看。”江望舒说:“你笑起来也好看。”他这话也不是随意的夸耀,其实很多人都是笑着更好看,只是平常的形象若是像江望舒这样平静无波没什么情绪波动的话,那笑起来的确是要惊艳一些。段修泽将东西收拾了一下,又拿了吸尘器将地板上的碎发给吸干净了,才洗了手重新和江望舒躺到了床上。“来b市吧,”段修泽侧过身子,对江望舒说,“我想天天都看见你。”江望舒困意上涌,听见他这么说,含糊地应了一声。段修泽撑起脑袋,看着江望舒的睡颜,江望舒长得好,那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