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修泽被他这番主动弄得眼里还有没褪去的惊讶,他目光落到江望舒略有些红肿的嘴唇,咽了咽口水,笑着说:“不好吧,你不是要快迟到了吗?”“有时间,九点会面,还有一个半小时———你不至于坚持一个小时吧?”江望舒说。“我两个小时。”段修泽说。“那你该去看男科。”两人都笑了起来。江望舒将他推到沙发上坐下,蹲下后伏到了段修泽膝盖上。段修泽伸手,十指指腹穿进江望舒清爽柔软的发丝,将他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弄得乱糟糟。江望舒抽了几张纸捂住嘴,看了一眼腕表,闷声说:“二十分钟。”将纸巾团成一团丢到垃圾桶,嘲讽地看了段修泽一眼,说:“你不是说两个小时吗?”段修泽:“……”江望舒看他这副没缓过来的样子,就知道他是喜欢的,心里想,以后可以多来几次,而且,也可以换一些别的体位。因为两人都比较传统的缘故,其实在房事上并没有太多的花样,也就那么两种翻来覆去的,但现在可以多试试别的。起码是男人都会喜欢。江望舒其实很少做这种刻意讨好段修泽的事情,在两人关系之中,一直以来都是段修泽主动,当然也不是说他就真的没有对段修泽好过,只是很多都是无意识,或者说没有那个概念,段修泽对他好,他就受着,但是要他突发奇想给段修泽什么惊喜……江望舒都没有想过自己有没有做过这些事情。虽然段修泽长得高大,看着很坚强,很有力量感,江望舒却是明白,他也有一颗柔软的内心,他也需要呵护。他也想告诉段修泽,他很棒,他值得他去爱。江望舒想到这里,语气温柔了些,“我走了,晚上见。”段修泽反应过来,声音沙哑地说:“晚上见。”江望舒瞅了他泛红的脸颊一眼,微微笑了起来,转身离开了段修泽的家。江望舒和合作方洽谈的时候,碰见了孟闻。孟闻看见他也有些惊讶,但有人在,也没主动过来打招呼。江望舒便也当不认识,等和合作方谈好合作,由合作方决定了一家口碑很好的私房菜菜馆用餐。只是等到了那家私房菜菜馆,下车的时候又碰见了孟闻,这下也不好不打招呼,江望舒便主动地喊了一声孟闻。孟闻受宠若惊,说:“你也来这家私房菜馆吃饭啊?”江望舒应了一声,合作的人有些惊讶地问:“你们俩认识啊?”孟闻赶紧说:“认识,之前我们公司也和原点签了订单,不过很遗憾,没能继续合作。”那人笑着说:“你们孟家产业都在b市,哪像我们要迁一部分产业去南方的,当然还是在本地找人合作更方便些。”聊着聊着,俩甲方一拍板,“相遇是缘分,干脆凑一桌吃个饭吧。”于是便到了一个包间。孟闻再遇见江望舒,倒没了从前的惊喜,反倒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虚,也不敢再对江望舒说些放肆的话了,安分得不行。反倒江望舒主动问孟闻:“最近没和段修泽联系吗?”孟闻苦笑起来,“他哪有时间。”江望舒说:“你不是有时间吗?”孟闻过了一会儿,才说:“他都恨死我了,哪还能跟我联系。”江望舒说:“为什么恨你?”孟闻听了反而松了一口气,知道段修泽没说出去,便含糊地说:“我做错了事情。”江望舒没有追问,而是淡淡地说:“从小我就觉得你是明事理的,虽然家境优渥,也没有做过出格的事情,成绩好,也很礼貌,就算做错了事情,大抵也不是大事,该道歉的道歉,该赔罪的赔罪,兄弟之间也就没有隔夜仇。”孟闻听着,虽然被江望舒夸得很开心,但是后面的话又让他喉头一梗,说不出来的心虚难堪,“没……没那么简单,你不懂。”他又纳闷起来,“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江望舒说:“段修泽朋友虽多,但你跟他玩得最好,我是不想他失去你这么一个好朋友。”孟闻:“……”这话可不兴说,一说孟闻又惭愧起来了,他算是什么好朋友,段修泽失忆后他一门心思撬江望舒墙角,也就江望舒还觉得他们俩是好朋友。段修泽自己可能都不这么觉得了。更何况他又做了那种事情,实在说不上体面,段修泽不把他恨死都算念在有个十几年的发小情谊了。胖乎乎的甲方老板喊江望舒,要给江望舒敬酒,江望舒语速加快了几分,对孟闻说:“你好好想想,段修泽都没有怪你撬他墙角不是吗?”孟闻闹了个大脸红,嘀咕道:“……你别误会了,我对你已经不敢有想法了,现在真的不撬墙角了。”江望舒没回他,倒是他合作的甲方也喊他,“你们俩嘀嘀咕咕什么呢,来啊,来喝一杯。”孟闻便打住,和江望舒一起站起来跟他们敬酒。
喝了几杯,孟闻出去上厕所,借着酒劲,在走廊上犹豫了片刻,还是掏出手机给段修泽打电话了,结果没打通,一直显示在通话中。孟闻还不信邪,给段修泽发信息,果不其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红色感叹号打破了他的幻想。孟闻:“……”小黑屋不会消失,他会转移。 吃你啊这些老总都一个德行, 吃完饭就要去会所玩,反正合作谈下来了,也签了合同, 江望舒就找了个借口要走。孟闻也是如此,跟江望舒一起找了个借口要走。成功脱身后, 孟闻跟江望舒一块儿走到了停车场,和江望舒说起段修泽将他拉黑的事情,江望舒不以为意,说:“你换个手机联系他就行了。”孟闻叹了一口气,说:“那我再试试。”江望舒觉得孟闻说到底只是蠢毒了些,至于那种大奸大恶的事情, 他大概是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