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段修泽是亲,但是明显更亲近段珑,因为最近的事情,温姨对段修泽有很大的不满,看向他的眼神里都有些埋怨。段修泽思考了片刻,说:“那行,温姨也到了颐养天年的年纪了,我会负责给你养老的。”温姨一听这句话,埋怨少了一大半,语气也软了下来,忍不住说:“修泽,你妈这样……你就不能为她奔走奔走?怎么能让她就这么被关进警局?她要面子,这样跟杀了她没两样。”段修泽语气淡淡地说:“不是我不想奔走,是妈她做的事情太过分了,现在也闹大了,哪里还好走动。”温姨说:“骗人,是你不想走动而已。”段修泽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说:“妈她确实谋杀了一个孩子,这是她应得的惩罚。”“那个孩子是私生子!本来就不该存在的,就是你爸……你爸他做的糊涂事,要坐牢也该你爸坐!”温姨心疼段珑,想到阎惊墨就气得牙痒痒。该说不说,段珑对待家里的保姆佣人还是很不错的,否则也不会都向着她,即使是江望舒的养父母江文翼和季采也不例外,一口一个太太的叫着,毕恭毕敬。段修泽懒得再跟她扯这件事,丢下一句:“温姨,你要辞职我允许了,你喂我一口奶,我也拿你当干妈,以后我会给你养老,这件事你也别再提。”段修泽说完,不再看她一眼,越过她匆匆去公司。得了重感冒,段修泽浑身都不舒服,即使喝了药头也还是痛,鼻音浓重,说话都艰难生涩,往日温姨肯定能注意到,并且积极地给他做些驱寒的东西,但现在都无视了。等到了公司,正好江望舒送的姜茶到了,段修泽喝了一口下肚,浑身都暖和了起来。这种暖烘烘的感觉,让段修泽有一种终于活过来的感觉。他一边喝姜茶,一边嘴唇翘了起来,给江望舒发了一条信息:“喝到了爱心姜茶,谢谢。”江望舒给他回了一个粉红兔子张开怀抱抱住另一只兔子的表情包。段修泽:“?”江望舒:“?有事?”段修泽说:“哪儿来的表情包?”江望舒:“群里收藏的。”段修泽说:“看你眉清目秀的,怎么还偷别人表情包。”江望舒:“……”段修泽:“不过很可爱,很像你。”江望舒:“。” 见面段修泽这么说, 江望舒才发现他发的是猫咪的表情包。段修泽跟他闲聊,“你现在喜欢王八了吗?”江望舒没回答,反而说:“这个名字不好听,我想给他重新取一个。”段修泽问:“那你想取啥?”江望舒思考片刻, 回答:“橘子。”“为什么要叫橘子?”段修泽好奇地问。江望舒说:“因为橘子是圆的, 他也圆。”“……可以是可以, 你喜欢就好。”段修泽想起什么,笑了, “当初你对猫避之不及,连摸都不肯摸,现在看来你们俩相处得不错。”“很多时候,只是缺乏一个机会去认识他的本质,现在相处久了,觉得他很好。”江望舒说。段修泽说:“我也是这么想的。”还不等江望舒说话,段修泽继续说:“那时候我思考了很多,和每个人的过往在脑子里浮现,最后,想的最多的是你, 江望舒, 你是我身边唯一的真实。”江望舒顿了一下, 问:“这算是情话吗?”“怎么样,合格了吗?”“我想,应该不合格。”江望舒说。“那,我爱你。”段修泽说。“……”江望舒没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段修泽故意的, 说这句话压低了声音, 显得嗓音低沉, 显得格外动人。段修泽有一把好嗓子,跟他的脸一样,能轻易地吸引到人的注意,说些情话也不显得轻佻多情。中国人的感情是含蓄的,一般不把这种话挂在嘴边,越认真的,越不爱说,但偶尔说一次,威力却是巨大的。段修泽没说过这种话,他在感情上像是有着老一辈人的务实,他当初说的可是“要不我们俩私奔吧”“我们俩在一起过日子吧”“我们结婚吧”。江望舒不记得他有没有在这种场合说过这种话——应当是没有的,所以江望舒都不觉得他们谈过恋爱。现在倒罕见的有这种感觉了——可能是一直煲电话粥,也很少见面,距离有了美?江望舒觉得新鲜,也不太懂这种算是什么。或许是他沉默太久了,段修泽倒有些许尴尬了。他咳嗽了几声,说:“那……那我去上班了。”
江望舒轻轻地“嗯”了一声,挂断电话,发觉自己脸颊有些烫,他伸手摸了摸,有些好笑了————在床上翻滚了多少回了,竟还会因为他随口一句“我爱你”脸红心跳,未免太幼稚了。但也不错,江望舒想,多听几次也不是不可以,至少段修泽那把好嗓子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挺动听的。日子又过去了大半个月,事态逐渐平息,段氏虽然元气大伤,但到底没伤到根本,且应对及时,还是挽救回不少颓势。而段修泽也终于空出时间,给自己放了一周假。他没有立即去江望舒那里,而是将家里的佣人全都解雇,包括司机,甚至将别墅挂牌打算卖出去。阎惊墨给段修泽打电话,他也没接。阎惊墨便直接找到了他,问他到底想做什么?段修泽还有些吊儿郎当的,说:“我卖掉这个房子没有别的理由,就是因为这个风水不太好。”阎惊墨从来都管不了段珑,又怎么可能管得了段修泽,就跟他们的姓一样,段修泽和段珑才是一家人,而他是个外人,上门女婿就是这样的境地。而段修泽比段珑还要没心没肺……起码段珑还知道爱护她唯一的儿子,还知道拉着他做戏,让段修泽有一个表面看起来美满幸福的家庭,但段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