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了一条大的,还有一条是我爸钓的。”“你爸?”江望舒有些惊讶,“你跟你爸一起去钓鱼吗?”“对啊,”段修泽想起什么,说:“我爸说我跟我妈一个样,你说,我跟我妈哪里像了?”江望舒:“像不是很正常吗?毕竟你们是母子。”段修泽低声说:“长相是有点像,这在所难免,但还是有很多地方跟他们不像。”“有时候我怀疑我自己其实不是段家的种,之前去做过亲子鉴定,不是。”“江望舒,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到了看见他们、想到他们会觉得反胃想吐,很多时候都会在想,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是我的父母,他们将我养大没错,从小到大也的确给了我作为父母能给的所有,我理应感激,但是……作为一个人的情感多面且复杂,我不想因为他们是我的父母,就让他们肆意地伤害其他人。”段修泽说着说着笑了起来,“现在我在你面前算是没有任何秘密了,你会不会觉得我烦?”“不会,你为什么会这么想?相反,我不仅不觉得你烦,我还觉得更靠近你了。”江望舒低声说。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大概段修泽从前从没有在他面前表露出这种脆弱,江望舒反而对他更有一种怜惜的感情,这种感情太过柔软,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比如说,渣男骗女孩子的时候总会编造一些凄惨的经历,来引起女孩子的同情心和怜爱之情,段修泽当然没有这种意思,但这种愿意分享伤口的行为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另一个层面上的亲密的证明。段修泽的笑声从喉咙里溢出来,“这下完了,我在你心里彻底没有神秘感了。”“神秘感?”江望舒说:“都一个屋檐下住了多久了,你以为还有什么神秘感?”段修泽收敛了笑意,轻声说:“那还是有的,其实我有件事一直没有告诉你。”“……”江望舒:“什么事?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段修泽说:“我有病。”江望舒:“……”他耐心地问:“什么病?”段修泽说:“我有巨物恐惧症。”江望舒:“?”段修泽笑了起来,乐呵呵的:“每次上厕所脱裤子的时候都觉得很害怕。”江望舒:“……”段修泽开了玩笑,又正经起来,他认真地说:“以后,我不会对你有什么秘密了。”段珑忙得不可开交,但不知道为什么,事态逐渐朝着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过去了。本来只是一件很小的关于一个大学教授出轨、骗女孩生子的爆料,因为男方很帅,家庭条件好,学历又高,所以才引爆了热点,所有人都在要求严惩阎惊墨。但阎家和段家联手压下事态的行为也适得其反,以至于段珑被人扒了出来。段珑的身份很多网民其实是不清楚的,毕竟没怎么接触过,但不需要过多解释,只要点明她是段家的掌权者,现在诸多企业公司的大boss,吃的穿的用的涉及多个领域的老板,大家就知道她到底是谁了。若以为段珑也是受害者,倒也是想太多了,突然有几个举报视频流传在网络上,是一个长相一般的男人举报段珑买通他去杀了一个小三的孩子。虽然段家很快就压下去了,但还是有很多人保存了视频,很快,就有人报警,警方也注意到了这件事,开始着手调查。而那个男人也被人迅速保护起来,段珑派出的人焦头烂额,无功而返。事情越闹越大,已经到了两家都无法压下去的重大事件,更别提还有不少段珑的竞争对手从中作梗。段珑忙到焦头烂额,段家的股市也因为这些丑闻受到很大的波动,但终究没有触及根基,毕竟还有很多人在观望。段珑忙到无法回家,段修泽反倒没那么忙,还会抽空回家吃个饭,顺便给段珑送饭。段珑哪有时间吃饭,让段修泽放下饭盒,让他出去,段修泽听话照做,放下饭盒,但是没有出去,他低声问:“妈,外面传的那些谣言,是真的还是假的?”段珑头也不抬地说:“当然是假的——你很闲吗?很闲就把这些文件处理了。”说完,就将一打文件夹推到前方,段修泽一看,说:“这也太多了吧?”段珑情绪不佳,又是在公司,对待段修泽更是上司的态度,“不多,别抱怨,快点拿回去处理了。完了给宋秘书。”段修泽应了,拿着文件就要出去,临出门前,段修泽回头看她,“妈,你真的没有指使别人去谋杀爸的私生子吗?”段珑眉头一皱,语气极其不悦地说:“段修泽,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你应该有明辨是非的能力,怎么能听风就是雨?如果你再这样,我真的要怀疑你能否接我的班,能否管理好偌大的家业。”段修泽此时像个固执的孩子,“妈,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可以了,你真的没有吗?”段珑道:“没有!我是你妈,那些都是外人,你怎么能联合外人一起来质问我?段修泽,再有这种问题,你就给我从家里滚出去。”“现在,你给我出去,不要再让我说第二次。”段珑说。“好吧,段总,我走了。”段修泽说完这句话,就出了门,还顺手给段珑的办公室带上了门。段珑没有在意这个小插曲,段家的整个公关部门都在运作,但迟迟平息不了事态,段珑更是在次日清晨被警方带走调查。虽然很快就回来了,但还是有更不好听的流言在传播,段家的股市持续走低,仅仅一周功夫,段家所有公司的市值蒸发了三百个亿。等到段珑被警方放回来的时候,段修泽站出来了,联合所有股东要求段珑辞去董事长的职位。段珑没有想到段修泽会在这种时候发难,但她理智的思维稍微一思考,就知道这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