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秋冬独自忍受,大抵是因为负罪感。若是这样,便说得通了。江望舒不忍再看,但还是继续看了下去。阎惊墨除了这个孩子,还有一个三岁的小孩,这个孩子母亲也是高材生,性格和严晓很像,都是小镇出来的优等生,在人情世故上显得有些天真,没怎么接触过异性,很容易相信人,但是性格又有些傲气,分手了应当也不会纠缠。因此这个女孩也是单身养娃,阎惊墨几乎没有插手。但段修泽很关注这件事,孩子已经生了,他也没法塞回去,便送女孩去了偏僻小城,给她介绍了条件不错的男人,重新结婚生子,现在女孩又生了一个小孩,老公疼爱,日子过得不错。若说段珑玩男人是玩,阎惊墨目标似乎仅仅是私生子,这些高学历性格单纯的女孩都被他选为了孕母。有些过于肮脏了。
而除了这两个有明确记录的,其实还有一个。江望舒想起来,季采曾经跟他透露过,有女人抱着孩子去段家闹,这份资料也有显示,这个女人是阎惊墨最近的情人,但这次阎惊墨显然看走了眼,她和前面两个不一样,她从诸多细节能看出阎惊墨优越的背景和家世,因此死死地咬住了阎惊墨不放,要阎惊墨负责,不然她就让他身败名裂。阎惊墨和她谈了几次,用钱将她打发了,没想到她来了一次又一次,甚至闹到了段家。段珑知道了这件事,表面风轻云淡,但很快,那个孩子因为保姆忘记关窗户,受寒突发小儿热来不及救治,去世了。女孩虽爱做嫁入豪门的美梦,但也是孩子的亲妈,和保姆对峙的时候发觉了对方有恃无恐的态度,感觉到了恐惧,没权没势在这个地方,任何一个“不经意”的瞬间,都能要了她的命,没敢再追究,跑了。段珑的态度很鲜明,阎惊墨要玩可以,但是绝不能弄出私生子。阎惊墨恐怕也是为了和段珑对着干才弄出几个私生子来。江望舒看完只觉得头都大了。他现在完全能理解段修泽性格大变了。放下资料,江望舒差人去送走了石敢言。他坐到沙发上望着那资料发呆,手指从其中抽出了几张照片,都是段修泽的照片,背后写着拍摄时间,和严合的合照时间是在大三的寒假。仔细回忆,其实段修泽也不是突然就变了性格。他一开始只是话变少了,又请了几次长假,最后一次回来后,性格就已经完全变了。他请假的这段时间,去做什么了,似乎也是可以猜到的。江望舒拿出手机,看着和段修泽的聊天记录,许久无言。晚上下班回家的路上,段修泽的信息如期而至,是一个视频,江望舒点开视频,是一排尖叫鸡,段修泽用拳头击打尖叫鸡腹部,给江望舒打出了一首欢乐颂。打完,段修泽问:“江望舒,好听不?”江望舒不知道说什么。段修泽见江望舒不回复,又给江望舒录了一段box和声版的欢乐颂。完了给江望舒发消息说:“口水都喷了一梭子,好听不。”江望舒手指终于动了,他给段修泽回了一句:“好听,你多喝水。”段修泽感觉到江望舒似乎对他又温柔了几分,高兴了,忍不住顺杆子往上爬:“我嘴疼。”江望舒回:“乖,不要疼。”段修泽乐滋滋地回:“好,我不疼了。” 和江望舒的未来江望舒对段修泽的态度肉眼可见的温和了许多。段修泽还算敏感, 立即察觉了江望舒的变化,找江望舒的频率也变得越发频繁。而江望舒竟都耐心的有问必答,这反倒让段修泽有些受宠若惊了。还没等他思考出所以然来, 孟闻给他打电话,喊他出去聚一聚。段修泽问还有谁, 孟闻点了几个名字, 都是段修泽熟悉的,便爽快地答应了下来。段修泽收拾了一番,出了门, 恰巧碰到回来的段珑,段珑喊住他, 问:“去哪儿?”段修泽自从发现段珑的秘密, 心里觉得很失望, 还有对段珑形象破裂的不适感, 他看见段珑的脸,便忍不住纠结要不要告诉他爸阎惊墨,这事情实在是太糟糕了,说了家里恐怕要闹得鸡飞狗跳, 不说他们这又算什么呢,对对方都没有忠诚了,算什么婚姻呢?他想了两天,最后还是决定跟阎惊墨说, 到时候他做做润滑剂, 可能也不会吵得很厉害。他这么想,这会儿对上段珑, 反倒几分心虚了, 他面上装得若无其事, 还对段珑笑了一下,淡定地说:“孟闻找我出去聚聚。”段珑听了,眉眼舒展,语气轻柔地说:“我记得孟闻有一个姐姐是吗?”段修泽随口说:“是吧。”段珑若有所思,瞥了段修泽一眼,说:“去吧。”段修泽正要走,倒是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问:“妈,你不会打他姐的主意吧?”说着,他大惊失色,说:“妈你别这样,我现在明白了,我应该是个同性恋,你不要再给我介绍女孩子了。”段珑收敛了轻柔的语气,“同性恋,你爸爸不是同性恋,我也不是,你怎么可能会是同性恋?你以为同性恋很时髦?”段修泽被她改变的语气弄得一怔,说:“这也不一定是遗传吧。”段珑盯着他,说:“修泽,我已经很容忍你了,你跟人私奔,我都没拦着你,就是想着你迟早有一天会懂事,但现在看,你还是不懂事,这件事以后不准再提,再提就别怪妈妈生气。”段珑表情已经算不上好,可以说很严厉了,段修泽从未被她用这种态度对待过,威力可想而知,段修泽眨了一下眼睛,说:“行吧,我不说。”他将围巾围得紧了一些,语气稀松平常,“那我走了啊,晚上就不回来吃饭了。”说完,便大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