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故意的,他明明已经和望舒哥离婚了,还总是凑上来,望舒哥你也说过,一个合格的前任就应该跟死了一样,我是在帮你。”江望舒盯着他,像是要将他的皮肉都看穿,“他帮了你。”路野轻声道:“一码归一码,如果以后他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也会帮他,但这个时候,我觉得望舒哥更重要。”他深吸一口气,对江望舒说:“望舒哥,既然我认了你当哥哥,自然会优先为你着想,你要是碍于情面不能跟他一刀两断,我可以帮你————我可以一直是你弟弟,但对外,也可以做你的挡箭牌。”江望舒微微皱眉,“什么意思?”路野盯着他,这个年轻男孩看起来那么年轻,但眼里的野心却丝毫不输任何人,他目光炯炯有神,压低声音道:“望舒哥,是段修泽抛弃你的对吗?这样,你可以随意使用我,你可以对外说我是你的男朋友,折磨段修泽,让他死心。”江望舒秀气的眉舒展开来,他望着路野,似乎在思考路野这个提议的可行性,路野微微倾过身子,蛊惑道:“你们结婚,段家却没有承认过你们婚事,他也并未据理力争,而是对家族妥协,最后更是跟你离了婚,重新当回段家大少爷,你难道不恨他么?他提的离婚,是他抛弃了你吧?”从江望舒和段修泽说的那句话的语境之中,也足够路野分析出真实情况。但他并未料到,江望舒在听完他说的这句话,反而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他那双丹凤眼都变得锐利明亮起来。路野不懂江望舒的反应,眼里露出一丝迷茫,江望舒语气里带了几分讥讽,“你觉得我几岁了?”路野一愣,嘴唇动了动,气势瞬间低了下来,“望舒哥……?”江望舒看着他,语气没有什么起伏,但好似充满感情,“我实岁22,虚岁23,晃25,毛25,四舍五入30,再一眨眼就50,半截脚都入了土——我会耍这种小孩子脾性?找挡箭牌在我高中的时候会考虑,现在?”他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了几分,“我只会跟他一起玩。”路野:“……”他越发迷茫,“望书哥,我不懂。”江望舒说:“你不需要懂,这是靠谱成年人的世界,你不需要踏进来。”这样的话多可恨,只是年纪,只是因为年纪!他便被江望舒划在了他的世界之外。路野抿起唇,眼里滑过一丝不甘,被江望舒清晰地看在眼里。江望舒说:“我这是为你好,三天后我们办个酒席,我会正式认你当弟弟。”江望舒伸手握住路野的肩膀,轻声道:“是你说的,想要一个哥哥,正好,我也想有个弟弟,当然,只能是弟弟。”路野嘴唇动了动,还未说出口,江望舒说:“以弟弟的身份来到我身边,那就只能是弟弟,当然,你要去变性,想当妹妹,我也可以。”说着这样的玩笑话,因为语气冷静且直白,竟也不显得轻浮,反而是有那么点诙谐的。路野明白江望舒是在敲打他,他终于明白当初江望舒为何会那么爽快地答应认他当哥哥的要求,因为他想要呆在江望舒身边,只能以弟弟的身份,近水楼台先得月这种事情,对于江望舒来说,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他就是如此的……高不可攀。这就是月亮吗?永远不能触及的存在。路野嘴里皆是苦涩,低声说:“望舒哥,我知道了。”江望舒道:“自己站在高处,比什么都重要。”路野苦涩一笑,低声问:“望舒哥……你有没有喜欢过谁?”江望舒一顿,语气淡淡地说:“有。”路野问:“谁?”他想到段修泽,心里一顿,问:“是段修泽么?”江望舒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路野扯了扯唇角,说:“那样一个幼稚鬼,望舒哥也喜欢么?”江望舒看向别处,轻声道:“记得那次落海吗?他不是第一次救我。”“他义无反顾地来救我,救了三次。”“第一次,大四暑假我一个人去的尼泊尔,他查了路线,偷偷跟在我后面,我去的安娜普尔纳,那么巧,那天发生了雪崩。”路野呼吸一窒,江望舒并未说起那天有多么惊心动魄,只是淡淡地说:“我被埋在雪下面,他第一个发现,只差了半个小时,便叫来了搜救队,最后也是他将我从污白的雪中刨了出来,为此,他的膝盖差点冻坏了,养了许久,才能跑能跳。”“第二次……他差点死了。”江望舒声音里带了几分柔情,“第三次,便是三亚那次。”江望舒看向路野,说:“他现在是很幼稚,很无耻,但是,他一直是他。”路野明白了,他永远都无法取代段修泽得到这片月光。路野终于死心了。江望舒说:“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