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成伤害。
她很真诚地说:“我不想你难过,一丁点儿的难过,都不想。”
但,言渡的回答,让她有些意外。
“有你这句话,有你的理解关心,就足够了。”言渡浅浅地笑了,眼角眉梢弯起,漆黑的眸闪动着星光。
随之,他语调平静,甚至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道:“不过,这个故事有点长,也有点复杂。你可能需要耗费一点耐心,来听我讲。”
之后,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便在韩锦书眼前徐徐铺展开来。
很多年前,兰江还只是一个贫困落后的小县。城里但凡有点想法和干劲的年轻人,十七八岁便会外出务工,留在兰江本地的,要么就是些老弱,要么就是些病残。
一个叫黎月瑶的女孩,是留守人员中的异类。
黎月瑶模样漂亮,细细的眉弯弯的眼,四肢修长,外加一身白皙细腻的皮肤,是个很秀气的美人。
可惜的是,黎月瑶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便患病离世,她唯一的亲人,只有一个已经七十几岁的奶奶。奶奶没读过什么书,在兰江靠捡废品为生,每个月起早贪黑,只能勉强挣够她和孙女的生活费,所以黎月瑶刚念完小学,便辍学在家,在附近的小餐馆打零工补贴家用。
在黎月瑶十八岁这年,她本来也想跟着其它年轻人一起去省城找出路,可晴天一道霹雳砸下来,奶奶在卖废品的途中不慎跌倒,被好心人送去医院后,一番检查,竟然查出了尿毒症。
为了照顾奶奶,黎月瑶放弃了去省城务工的念头。
医生告诉黎月瑶,尿毒症是肾衰竭终末期,治疗办法有两个,要么就是做肾移植手术,要么就要长期透析。
那个年代,医保政策还未推出,随便一个大病,医疗费用都是天价。
黎月瑶没有学历,也没有技能,为了能赚点钱给奶奶治病,她经人介绍,进了兰江最大的足浴城做洗脚小工。
彼时,言氏集团看上了兰江的一块地,想搞开发,当时的大少爷,也就是言从年,正好在手下人的陪同下,来到了兰江考察。
言从年是标准的纨绔子弟,灯红酒绿的生活过惯了,来兰江一天,便憋不住要走。手下人怕回去没法给老爷子交差,哄着诓着,陪言从年在卡拉ok唱歌喝酒找乐子。
酒过三巡,言少爷喝高了,心情也舒爽了,吆五喝三去足浴城洗脚。
黎月瑶运气很差。她当天是夜班,并且刚好被领班排给了言从年一行人。
那时候的足浴城风气混乱,素的荤的混杂在一起,经常出现客人调戏洗脚小妹的事。
言氏几个手下见黎月瑶年轻貌美,动了歪心思。他们自作聪明,趁着大少爷醉得不分东南西北,给黎月瑶使了点手段,把她和言从年关进了一个房间。
那一晚之后,第二天醒来,黎月瑶差点拿着剪刀自杀。
言从年看着自己干的混账事,也恼得厉害。他平时虽是花花公子一个,但这女孩儿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姑娘。出了这种事,他怕她活不下去。
言从年把那几个手下人全都狠揍了一顿,然后便不顾其它人反对,将黎月瑶带回了银河市,带进了言氏老宅。
黎月瑶从小生活在山沟沟里,忽然进到这里,只觉到处都金碧辉煌,简直像电视里的亲王府邸。
她又害怕又自卑,惶恐到了极点。
言从年告诉父母,他不能白白毁一个女孩儿的清誉。
谁知,言家二老一听黎月瑶的出身,加上她足浴城洗脚妹的身份,眉头直皱。料定黎月瑶是想通过这种方式,狠狠讹儿子一笔,直接让老乔拿来一个包,装了些现金,之后便打发黎月瑶走人。
并要黎月瑶做出承诺,这辈子都不能再纠缠言家。
言从年平日便不敢反抗父母,听见这个处理方案,也就认了。
毕竟言氏这样的家族,他作为嫡出的少爷,怎么也不可能真娶个洗脚妹回家。
黎月瑶年纪小,没文化没学识,被言家这群人的气势震慑,抖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惊惶接过那袋子钱,签了个她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的协议,便只身一人踏上了回兰江的绿皮车。
那个年代的人们,全都思想保守。回到兰江后,黎月瑶担心奶奶承受不住,并不敢把这件事告诉患病的奶奶,只偷偷告诉了她的好友南彩青。
南彩青和黎月瑶小时候住一个大杂院,从几岁起便知根知底,情同亲姐妹。这个仗义的女孩,在知道好友经历的沉痛遭遇后,气得直掉眼泪,怒冲冲地便要提刀冲到银河市,去为黎月瑶讨回公道。
黎月瑶了解南彩青的性格,怕她真的做出过激举动,忙忙拦下她。
南彩青却瞪大了眼,怒道:“算了?你清清白白一个黄花大闺女,就这么被那个畜生占便宜?那家人是什么狗屁东西,仗着有钱了不起?有钱就可以不把咱们穷人当人看吗!”
黎月瑶懦弱胆小,只是不住哭,说她当时被那家人吓住,已经收了他们给的钱,还在一张纸上签了名字,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