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长大的,我也没有理由不喜欢她吧。”
琅华面上紧绷,“你这些话给施惠听到了,他准发疯。没准第一件事就是开了你。”
“那倒未必。你信不信,二叔一天在,他多少要忌惮些爷爷的颜面。”孙津明身上披着个毛巾,仍旧湿漉漉地跟她说话。
说话人伸手过来要鞋子,琅华执意不肯。她快步上前,要自己送上去。
美其言,“我还满爽今天我们家狗子朝冯家人发飙的样子,你别去招惹他,引得他破功,到时候却是我们一家人把脸丢到人家地盘上去了。”
孙津明作无谓冷漠状。只笑话这对姑侄,与天斗与地斗,恣意也鲜活。
孙施惠确实在发飙。
客房里头,他抱汪盐去洗手间放热水,等着洗澡。
浴室间里开着暖风机,孙施惠却不肯冯茂辰走,让他就在外间等着。
“施惠,这外头已经准备着开席了,我……”
某人等得就是这一句,“你也晓得啊,你也晓得你丫的今天办事啊。冯茂辰,你去我那里,我可没招惹过你们冯家一针一线吧。你今天不把那个镯子的事给我掰扯清楚,别想出这个门,我告诉你!”
孙施惠门里门外地走,又要牵制住茂儿,又要顾着里头的汪盐。
他刚才抱汪盐,身上已经染的一片潮,更是急得一身的汗。
冯茂辰看他往里间浴室去,作势要溜,孙施惠也不急,他提醒他,“你有本事夹着你女儿一起溜。”
冯茂辰这个苦主,真是苦到边了,他两手一摊朝施惠,“我就是要给你个说法,我也得去问问啊。哎,我的亲兄弟哎,你饶我一回吧,救命了。再说你老婆在里头洗澡,我听这动静,也不合适呀,你说对不对!”
“滚吧!”孙施惠这才朝他骂骂咧咧,转身进了浴室。
室内短暂就起了萦萦热气,汪盐才要脱衣服,她头也没回,要孙施惠出去。
走过来的人,看她剥浸潮的衣服很费力,干脆过来替她脱。
汪盐还在落水的惊魂里未定,又惹来一堆的看官,孙施惠再出面叫嚣几句。她真的,快三十年的人品,都折在今天了。
这件事足以成为她人生之耻的榜首了。
始作俑者依旧是孙施惠。她不要他碰,也不要他帮。
孙施惠见她这样,更是光火,“好了,别闹了,你真要把自己折腾病了吗?”
汪盐听他这样说,直接怒气值攒到顶,“我折腾什么了,你这是怪我折腾,连累你洋相了?孙施惠,是这个意思吗?”
“我是这个意思吗?”
“你就是这个意思!”汪盐一把撇开他的手,可是裙子已经脱了,她哪怕赤忱忱地站在他眼前也没所谓,只赶他出去。
“我上哪去?我哪里都不去。”某人浑不吝。他哪怕这样看着她,也四平八稳的。
汪盐一时恨比恼多一点,“孙施惠,你万般没品,无耻、小气、下流!”汪盐也弄不明白,为什么两个恶劣的词中间,要加一个不伦不类的。
他就是小气!眼里心里都容不下任何人。
某人任由她骂,哪怕这个时候给他一巴掌,也没什么不能受用的。因为汪盐说对了,他就是,就是无耻小气下流,也好过她给他藏什么猫腻。
四目相对里,汪盐湿发歪在肩头,起起伏伏的呼吸里,眉眼到身体都不过是一把脆弱的骨头。有人终究还是败下阵来,“快去洗澡。”
“……”
“汪盐,算我求你了。”
“……”骨头的主人紧守着她的一口气。
有人什么气性都没了,甚至觉得自己昏头了,把她逼到如此局促,“汪盐,是我不好。我刚才不该走的。我不走,你就不会掉下去,我保证。那个什么狗屁镯子,你去捞它干什么?”暖风机的热气蕴在人身上,灼灼的热意。孙施惠只当汪盐真的生气了,他张了口也干脆什么脸面都不要了,一味催她去洗,见她不动,干脆上手来抱她。抱到……拥在怀里,一时气息能描摹到她的颤颤巍巍,也几乎跟着本能地朝她,“对不起。”
汪盐一时觉得脑袋和心一致地起毛了,像头发过电地那种起毛起躁。她闷声挣开他,也急得开了口,“你出去,我……你不出去我怎么取棉条呀!”
棉条是他们来的路上,在进口超市买的。
汪盐也庆幸今天用的是棉条,可孙施惠不懂这些,他也无所谓,“你取你的。”
汪盐没辙,换了个话术,要他去拿她的包,包里有新的替换棉条,“我待会要用。”
某人这才听话般地出去,汪盐趁他走的空档,跟做贼似的,取出棉条,再跨进浴缸里。
生理期不能盆浴,她也只是站在热水里,开了上头的花洒,两处热水作用下,她才把骨头活了过来。
孙施惠再进来的时候,看到她赤/条条站在热水如注下。他说了什么,汪盐也没听见。
良久,她关了花洒。馥郁香气里,孙施惠在边上不言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