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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黄橘绿时 第5(1 / 3)

有点像在看万花筒。就在她盯“万花筒”出神之际,有酒投注进来,孙施惠再给她斟了一杯。

她摇头,说不喝了。

对面的人不学好,劝酒的嘴脸,“你爸说你眼药大的酒量,我还没看过你醉呢。”

“一个人连自己的酒量都看不住,更别提看别的。”汪女夫子上线。

“那你到哪了?”孙施惠问她的酒量。

“反正差不多了。”今晚喝的酒,后劲都很大,还掺了,混酒就容易混人。

孙施惠轻蔑地笑,“放心,在我这,你混不了。”不等话说完,他便伸手来,连杯带酒抄了过去,替她喝了。

就着她喝过的杯子。

汪盐头已经开始重了,听对面人的话、看对面人的影,也都开始重叠了。

不多时,她说了句无关紧要的,“孙施惠,你不会哭的,哪怕你爷爷真到了那一步……”

“为什么?”

“你不爱他,你不爱任何人。”汪盐原本是想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抿酒的人,一口余在喉咙里,咕哝咽了下去,孙施惠丢开手里的杯筷,端正吃干抹净的嘴脸。

再拿边上的消毒毛巾,擦手,短暂动静里,他生受她的话,“也许吧,我已经厌烦了,久病床前无孝子,况且爷爷也没孝子。他早没了,我更不喜欢看着人咽气。”

孙施惠把人的死说得毛骨悚然。

就在汪盐听他起毛的话,微微出神时,他喊她的名字:

“汪盐,和你商量件事?”

“……”对面的人稍微凝神,等他的下文,“什么?”

“别再相亲了。”

远远风(5)

“太丑了。”孙施惠说汪盐坐那和人相亲的样子,实在太丑了。

汪盐气得太阳穴疼,“你看到了?”才有鬼。

“可以想象。”

然后更大放厥词,说这些年来,汪盐的审美一直没变,“你永远吃那套。”

“……”

“男人朝你服服帖帖那套。”

汪盐笑出声,“施惠少爷字典里只有服帖,没有温柔。”

“滚。”他骂人,“见鬼的温柔。”

汪盐自己头昏得厉害呢,可觉得孙施惠应该不至于,他不至于这点酒量。

他再问她,“相亲是为了什么?”

汪盐不高兴答。

他自己接上,“结婚?做个条件还不错的,某某太太?生个孩子,跟别人姓?”

提到跟别人姓,汪盐顾忌着他的心病,没回嘴他。她倒是想问问呢,那么你呢,你当初也是跟你生母姓的,不也是冠回你父亲的姓,因为这姓背后有旁人想都不敢想的利益。

岂料汪盐的沉默更是助长了某人的气焰,他嘴角轻蔑,“你做了某某太太就别和我来往了,当然,借钱的话,我会考虑一下,不过以你汪盐的心性也不会跟我借,嗯?”

“我得过得多差劲,张嘴跟你借钱!”

“少来劲,这些年,你吃我的喝我的还少?”

“孙施惠,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什么叫我吃你的喝你的?”

“现在。”他说她今天就吃了喝了。

“要点脸吧,不然我都替你爷爷屈得慌。”汪盐觉得,无论孙施惠当初愿不愿意回来,这二十年的人生始终是不可逆了,而且孙开祥一直很严格地要求这根独苗,为的就是不允许任何的差错,希望他参天、茂盛。接替他爷爷、他父亲还有他自己。

不过,显然是汪盐想多了。孙施惠这个人,他什么时候都难朝身边人交心,有时候他说些面子上的漂亮话,就仅仅停留在面子上,你等着他去兑现,那么就错了主意;

相反,他说些面子上的刻薄话,也同样只停留在面子上。

比如眼前这一句,吃他的喝他的。孙施惠细数这些年来,汪盐哪回不是趁着他俩吵架言和的空档,敲他竹杠。

小到一个篮球钥匙扣,中到多少顿拿和酒,大到他精心养植好几年的翡翠兰。

汪盐听到有人还心心念念那盆翡翠兰,且把它归纳为大项范畴就知道这个人有多记仇了。

那次她是认真求孙施惠求来的,也说过他有什么置换条件尽可以提。

翡翠兰是她帮他们姚总求的,借花献佛,打通一个关键客户的敲门砖。

那个节骨眼上,汪盐也只能想到孙家的花房里有,最最有价有市的这一盆是孙施惠养的,她那时候认真求某人割爱,还是二人一言不合吵架之后。

孙施惠躺在摇椅上嗑瓜子,他问她,你打算出多少钱?

汪盐让他报价。

某人:我报什么价,我又不想出。

有人急得在花房里打转,她甚至在那悄默声地准备物色个次等好的,然后去求孙爷爷,也好过求他手里这株。

孙施惠不时出声,牛逼哄哄的,表示他这株兰花侍弄得多细致,比他老婆当惜。

汪盐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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