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总算有了反应,他丢开手里的玩具,一把就推在汪盐的心口,叫她出去。
汪盐被他突然的力气吓到了,受挫得哭起来。
房间主人才不管她的哭,径直把她往房门口推,赶她出去。就在汪盐一脚被他推出门外了,里头的人气鼓鼓地关门,忽地,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是汪盐,她哇呀呀地哭喊起来,因为孙施惠关门,夹到了她扒在门套上的手指头。
孙开祥赶到的时候,命令孙施惠跟盐盐道歉……
二十年过去了,某人嘴里也永远没有对不起这三个字。
日威浮冰,汪盐酒量她自己知道,一杯见底,圆球的冰还占据着杯身的全部。
她作主点了些吃的,等菜品上齐,热菜都见凉了,孙施惠也还没过来。
再喝第二杯的时候,汪盐谨慎多了,也决定不等某人了,她实在饿了。这些年来,大大小小的约饭局,孙施惠向来如此,他总有他的交际要忙,要么提前走,要么干脆跳票不来。
汪盐一个人吃完开场的话梅花生到收尾的甜品香橙冻,用了差不多四十分钟的时间,外头天色也越来越晚,包厢里的人揿铃,交代侍者,存酒继续存,剩下的没动筷子的菜……
要孙施惠一个人吃还是打包带回去都不现实,她想了想,“帮我打包。账记孙先生头上。”
本来就是他要请的,到了地方,放人鸽子,汪盐没脾气就是木头了。
她等着侍者一一打包的空档,起身穿好外套,家里来电话了,是汪母陈茵。
陈茵问女儿,见面怎么样了?打听相亲的下文。
汪盐正一肚子郁闷呢,干脆拿话填白妈妈,“在吃饭。”
“和秦先生?”
“嗯呐。”
陈茵声音听起来立马松快些了,“那么你们吃,你们吃。”
侍者帮客人打包完毕,汪盐一面讲电话一面接过牛皮纸袋,骗妈妈,人家去洗手间了。陈茵便见缝插针地问盐盐,能和人家一起吃饭,证明初印象还可以?
里头的人往外走,手才碰到移门的边框,门外先一步帮她打开了。孙施惠单手拨开门边,迎面与汪盐撞了个正着,
他刚要问她什么,只听到她朝电话那头,“大我七岁,你们不觉得老了点吗?”
陈茵越听越有戏。难得盐盐愿意聊这个话题,更是现身说法,“大七岁怎么了,男人啊,你不给他担子挑,他能一辈子不成熟。我和你爸爸倒是一样大的,他倒是不噶老的,有什么用?你当你爸爸多有本事的,他一辈子也就干好教书这一门活,其余的,都是我替他干了。服侍老的,养活小的,里里外外,他哪样认认真真操过心。我跟你讲啊,汪盐,你不找个会疼你的会让你的,且等着一辈子苦去吧!”
电话那头,哩哩啦啦一篮子生意经。
还听到汪敏行在那头抱怨,好端端的,怎么又算到我头上了?
汪盐想回妈妈的,既然结婚有这么大的风险要冒,我又为什么要结呢?
话没说得成,因为孙施惠拿手肘格开门的动静有点大,一步迈进来,身高压制,汪盐得抬头看他,再听清他的话,“要走了?”
汪盐和妈妈的通话草草结束,陈茵以为人家秦先生回来了,再讲电话就很没礼貌了。
站在门口的汪盐一手提打包好的食物,一手拿着手机,“我等你不来,就先吃了。”
孙施惠一身酒气,坦言,被他们捉住喝了几杯。“我还没吃。”
汪盐愣了下,看看手里的打包纸袋,有些迟疑,“那你带回去吃?”
果然,孙施惠的表情就是一副算账的,“我请你的,然后我带回去吃?”
“你请我的,你也干晾我一个小时。”
“四十分钟。”某人纠正。
“四十分钟很短?”汪盐忍不住地翻一个白眼,“外头四十分钟的课时费成百上千好嘛!”
“汪盐,你在干嘛?你不要相亲对象不如意,就把气撒我头上啊。”孙施惠一身黑白商务正装,几步往里,站在包厢的中央,头颅挡住了顶上的光源。
被点名的人不禁好笑,她喝了两杯酒,人也跟着浮躁起来,直怼,“孙施惠,你的时间24小时分秒不差,别人的时间好像永远自来水随便淌。”
“是,我的时间24小时分秒不差。不差到,你在里头相亲,我在外头等你二十分钟不止!”
包厢的门敞着,侍者见孙先生过来了,以为这里结束了,顺势拿着账单过来。没成想撞见客人在里头吵架,职业素养连忙准备撤退。
岂料孙施惠伸手要账单,再要重新点单。他说他饿了,他才不稀罕有人已经打包的食物。
侍者目不斜视地把账单递到孙先生手上,某人看到上头有存酒的消费记录,笑道:“你该不会是喝酒了,发酒疯吧!”
汪盐懒得和他磨牙,拎着打包袋,准备走,听到孙施惠不时出声,“从前区政府的几个,为首的比爷爷年纪还大些,罗里吧嗦地扯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