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施惠手里的。
他这一趟去b城半年多,中间短暂回程也只停靠一两天,他爷爷的生意和他自己的工作室全交给经理人,线上沟通,拍板签字等必要的场合才亲自出面。
这是孙家对外交代老爷子重病以来,汪盐头回看到孙施惠。半年没见,他瘦了一圈。
“津明哥说你回来了。孙爷爷身体最近怎么样?”
身边的人一身素黑的商务装,汪盐上车才阖上门,他就交代司机开车。随即,应声过来,目光坦荡,盯着她,不多时,头歪到靠枕上去,口吻讨人嫌得很,“你……是不是胖了?”
还不止,“怎么样?”他反问她,“我是说,和你的三十五岁相亲对象。”
作者有话说:
故事名出自:苏轼《赠刘景文》: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
一个很悬浮,争取落地的故事。
通篇没什么大事,就是围绕汪孙两头的琐碎日常,可能会掺点猫毛狗血。
其实非必要,但这篇额外排个雷(前几章信息铺陈有点多、可能交代不及时)还是讲一下来婉拒一些不喜欢的读者朋友们:双非c,请知。
祝大家一切顺利,包括我。
远远风(2)
“笑话吧,停在这里等我不就是为了这一句?”
某人讥讽且傲慢,口无遮拦,“别怪我没提醒你,男人过了三十,只剩下一张皮。”
“哦,那你也没几年了。”
孙施惠闻言冷笑了声,“听起来还蛮顺利的?这么维护那个三十五。”
“三十四。人家。”汪盐噎不死他,也坚决不服输。
车身向前,能看到外面有雪往后捎。“津明哥还没回来。”她提醒身边人。
孙施惠把手里的咖啡一饮而尽,空杯搁到杯格里。双手枕在脑后,肆无忌惮地伸了个懒腰,嘴里还配合着出声,一身松懈,“他自己打车回去。”
宗亲上,孙津明确确实实是孙施惠的堂叔。但社会关系与明面上,他只是帮孙家做事。是以,工作范畴内,某人才永远一副银货两讫的嘴脸。
“你爷爷最近好些了?”
“不太好。”
最近半年,汪盐和孙施惠鲜少联系。偶尔她朋友圈更新,后者只言片语评价几个字,她反过来问他近况,他也是好与不好之间。
现下听闻他这样说,汪盐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孙施惠倒是反过来安慰她,“上年纪了有个毛病,难道还会一天比一天好?”
人已经挪回来了。孙施惠这一趟去b城半年,一是陪着爷爷手术疗养,二是料理那头的生意摊子。
他用一种老气横秋的说辞,“带病延年吧,活一天赚一天。”
汪盐听出他心情不好,悄默声地换了个话题,“来这里谈生意的?”
边上人闭目养神,声音很轻,却严阵以待,“嗯,顺便爷爷有份提前公开的遗嘱。”说着,孙施惠忽地睁开眼睛,瞥汪盐一眼,像似就说到这、也像确定她有没有听。总之,很保留的神色。
汪盐点到为止的问候。她过来就是和他打个招呼,问问他的近况,这些年,他们不亲不疏的联络也仅限于此。
孙施惠不是个热心肠的人,汪盐七岁第一次见他就是如此。二十年来,他教养在他爷爷身边,祖孙情意肯定是有的,但这样的富贵家庭,等着老爷子去、宣读遗产的虎视眈眈也是必然存在的。
所以汪盐很识相,不干己事,不听不问不关心。
前面就是地铁站,她提醒司机,“师傅,前头放我下来就可以了。”
不等司机应答,孙施惠发话,“你吃了没,我还没吃,去吃……三文鱼?”他记得汪盐爱吃一切鱼类的做法。
实情汪盐很饿。她饥肠辘辘地偏过头,看边上与她隔一座位的人,他手机响了。孙施惠一面接电话,一面知会司机,去拂云楼。
这通电话讲了约摸一刻钟,车子抵达店门口,有人还没收线。
司机从后备箱里拿出一把直柄伞,正巧汪盐下车,就径直撑开递给汪小姐了。
汪盐伸手要接的时候,孙施惠快她一步,接电话的手,右边换到左边去,腾出手来打伞,很公平的态度,与汪盐一人一半。
雪越下越大,甚至能听到伞面上的摩挲声。
拂云楼正门口有专门的侍应生负责收纳客人的雨具和递消毒毛巾擦拭衣肩雨水。孙施惠正好这通电话讲完,伞和手机都在手里,忙到昏头了,把手机递给侍应生,年轻的女侍应抿嘴笑了下,提醒客人,“先生,您可以把伞交给我们保管。”
汪盐在边上不无鄙夷,“你招惹女生的戏码真古早。”
饶是她穿着高跟鞋,孙施惠也高她一头,老朋友般地恶劣,“我连她眼睛鼻子都没看清,招惹个鬼。”
汪盐可有可无地听去,径直往楼上去。
孙施惠没好气地跟着她,“我这段时间忙得脚打后脑勺,再好看的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