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很多。
“既醒了,就赶紧起哩,今日里还有正经事。”说着沈意便走出了房间,只见到衣角在地上蹁跹而过。
谢愈忙将茶三两口饮尽,振作番精神,又换上床头上摆放好的干净衣物,打开房门。
用过朝食,两人穿上外出的衣服,便携手走出了钱家。
钱家住在南城,最是三教九流聚集之处,从钱家出发,向着南边再走上两三里地,就到京城有名的牙行了。
“这位官爷,夫人,你们想要什么?”谢愈和沈意刚走到牙行门口,一个机灵的中人便迎了上来,将两人招呼着坐下,又倒上清茶,笑得格外殷切。
谢愈和沈意对视一眼:“这位小哥,我们夫妻二人刚至贵地,欲再京城赁一房屋居住,不知是否有合适的屋子?”
是的,这就是沈意和谢愈这天的正事。
琼林宴后便又是三日的假期,给这些进士们收拾妥当,三日后才需上殿叩谢,并等待授官。
钱家虽好,但终非久居之地,沈意和谢愈早先便商议好,待琼林宴后便赁一院子搬出钱家。
至于为何是赁非买,这也是两人细细商量过的,一是靠近皇城的房子格外的贵,两人家底尚薄,手中银钱还得应付其他花销,二是按着往年惯例,科举之后状元进翰林院磨砺上几年,便会外放历练,熬上些资历再回京轮转六部,若天时地利皆好,最终能在内阁里占上一席之地。
因此,在可预见的未来,在京城里住不上几年,买上个房子空在这里,实在不值当。
中人眼睛一亮,这租赁房子穷人有穷人的住法,富人有富人的要求,有些人住着大杂院有片瓦遮身便很是满意,有些人住着几进院子奴婢成群还是不足,这不同的房子,赁出去得到的抽成也不一样,看这两人体面的样子,所求房子必然能让自己赚上一大笔银钱。
遂忙搓着手笑道:二位这可就问对人了,这京城里大大小小的消息,就没有能逃过我的耳朵,您二位想要甚样的房子,小人必定找出。”
沈意微微一笑:“要求很简单哩,皇城近处的独门小院便可以哩。”
中了听了这话,眉头却皱到了一起,嘴里念叨着些什么。
看着这中人念念叨叨的样子,沈意叹了口气,这看着并不可靠,大概还得再找其他中人。
谢愈和沈意从小一同长大,这叹气声一出便了解了沈意的想法,轻轻拍着她的手,示意稍安勿躁。
得到谢愈的暗示,沈意也不急着离开,便也安静的等着中人。
“对了,那里可以。”突然,中人好像想起了什么,停下了嘴里的喃喃自语,使劲一拍脑门,油增瓦亮的脑门上瞬间出现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这响亮的巴掌声将沈意吓了一跳。
“有了。”拍完额头的中人看着谢愈和沈意,笑呵呵说道:“二位贵人,你们刚来京城可能不知,皇城根下会赁出来的房子很是少见。”
沈意默默的听着,等着中人的但。
“但是,我正好知道有个院子,这两日正想着租出去。”中人一拍巴掌,激动地说道:“这可不是巧了么,要我说,这院子就和贵人有缘,合该是二位的。”
“还请小哥讲述一番房屋情况。”等中人唾沫四射说了一番后,谢愈才温和地说道。
“唉哟,怪我,最重要的忘说了。”中人又大力拍了自己的脑门,听着这清脆的撞击声,沈意都感到牙酸。
“这房子在皇城的北边。”这话刚出,沈意的眉头便不经意的皱了起来,中人察言观色,笑呵呵地解释道:“想必二位也听说了,我们京城讲究东贵西富南贫北贱,但那是其他地界,这皇城跟下,不管东南西北都是好地方。”
“我说的这个院子,以前是一个校尉的房子。成祖爷从金陵迁都过来后,在京城的中心建了皇城,这皇城跟下多好的地方,东边和西边被那些王爷大人们占了,跟着成祖爷过来的部下们就在北边挨着皇城的地方建了一溜的房子,一人占了个院落,这个校尉就占了其中一间,那可都是两进的院子,可气派着呢。”
“那怎么?”沈意疑虑地问道。
若按着中人所说,这户人家家底不薄,并无出租房子的必要。
“这不是又过了这许多年,也不知这校尉是否杀伐过重,家里多少辈人都是一根独苗,而且还岁数不丰,现在这家里就寡母带着儿子过活,便将前后院之间封起来,后一进院子另开张门出入后租出去,攒些钱给儿子娶媳妇。”
“这校尉当年是成祖爷的心腹,屋子位置不用说,离皇城大门走路也就两盏茶的时辰,再说了,那条巷子里的人,多多少少都承了父业,不在大营里便在衙门里当差,那儿住着的都是官爷,可安全哩。”
沈意心念一动,对着谢愈微微点头。
“还烦请小哥带我们过去探看一番。”谢愈颔首说道。
“没问题!”中人从两人的眉眼间看出意动,忙将牙行的马车牵了出来:“路途有些远,还请二位坐车而行。”
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