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拆不开的丝线。“老祖宗,您与玄山宗主向来熟稔,此次她的几个亲传弟子拒了奖励不入秘境一事,能否劳烦您老询问她?”飘在一旁的神剑听到他这么说,啧了声:“还问什么,既然她不让弟子去捡便宜,肯定就是这秘境有问题呗。吩咐下去吧,让宗里的小家伙们老实练剑,也不准去了。”剑宗宗主微微颔首,沉声道:“也好,修行剑道理应不为外物所动,只是天霜她到现在依然昏迷不醒,我想向姜宗主请教一下如何救醒她。”“跟你说过多少回了,要叫前辈!”神剑不满地跳了跳,但也清楚他对何天霜的心意,不耐烦道:“好吧好吧,我带着你媳妇儿去玄山问她。”也就只有在这种时候,神剑才能看到这个徒孙会露出担心,他有些不屑,现在知道在意,早又干嘛去了。…玄山拒绝了奖励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十六州。放在之前,谁也不会在意玄山怎么选择,少了这些竞争对手岂不是更好,他们还乐得多几个玄山这样的傻子退出。然而在见识过姜里雁的实力后,玄山这么做就足以让一众势力陷入纠结思考中,百般揣摩姜里雁这么决定的动机。但能够做出同样拒绝奖励决定的势力,也仅有驭妖宗和剑宗,其余势力仔细揣摩斟酌过后,仍然抵不住仙家洞府里可能出现的宝贝的诱惑。就算是驭妖宗和剑宗的表态,也不足以影响他们的想法,利益就能够撬动他们心中的侥幸。姜里雁带着纪亓回到玄山的那一刻,唇边笑意骤然淡了下来。纪亓清楚感受到她在一瞬间变得平静,放轻声音小心问道:“师父,怎么了?”“没事。”姜里雁没有直接走入山门,而是换了个方向走到一丛青草边,弯腰伸手从里面捞出只仿佛是用金子打造的蟾蜍,小鸟站在那柄灵剑上登时看得眼睛都大了,好奇凑上前来想要看个仔细。谁知刚一靠近,金子蟾蜍就突然伸出长舌要将它卷入嘴里,惹得小鸟恼怒地就要啄它。姜里雁反手挡住了小鸟,有些无语道:“一把年纪了,连小孩子也欺负?”“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小孩子。”金蟾在她手里发出近乎怪笑的声响,过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道:“打理人族宗门的感觉如何?我们都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你会愿意做这么枯燥无趣的事情。”姜里雁张开手掌,金蟾从她手里掉到地上。“你们?其他几个家伙呢,都有谁复生了。”金蟾也不恼,自顾自蹦跶着跟上姜里雁的步伐:“其实你是想问,为何他们没有赶来这里见你,对吗?”“你还是这么喜欢说废话。”姜里雁略微低头瞟他。“诶,别一言不合就生气打我啊,多年不见,再见就被你揍可太丢脸了。”金蟾那阵怪笑又从它小巧的身躯里传出来,犹如闷沉鼓声。“复生是需要代价的,没有在漫长岁月里被孤寂逼疯,但终究要付出些重要的东西,才能够有机会活着重新再看看这个世界。”“建马没了血肉。”“寒鸾失了本源,一旦离开极北之地的冰封谷,就真成一头冰鸟了。”“还有……”姜里雁打断了它的话,说道:“我不会阻拦你们向天道复仇。”“哈,你果然没变。”金蟾卖力蹦跶到上一级台阶,笑道:“两不相帮,袖手旁观,你这么做又是何必呢。以你的强大,纵然这整座世界没了天道也不会乱。”“金蟾,我以为这是一次叙旧。”姜里雁站定,裙摆随她动作轻晃了晃,她低眸有些不悦道:“我不喜欢被别人当成趁手的兵刃使,你确定要当这个说客?”“如果我告诉你,天元很快就会迎来新的变化,就连天道也会自顾不暇。我们甚至不需要算计,它就会面临毁灭,你信吗。”“我是来当说客,但不是为了让你和我们联手对付天道,你向来不喜插手此类争斗,我们都知道。只不过念在往日情谊,想邀你加入我们罢了。”金蟾说完又往台阶上蹦了一下,却被姜里雁摁在原地。“加入你们?”姜里雁微微眯起眼,她听出了不同的意思。? 猪脑子金蟾毫不在意身躯被她骤然散发的威压震得几乎崩溃, 它看了眼纪亓,眼底神色幽幽:“你也应该想得到才对,只凭我们自己怎能和天道抗衡。百族相争, 天道有什么资格偏颇插手,既然这天地不仁, 倒不如来个彻底的改变, 今时今日的天元对你而言定是很无趣吧?”“对你来说, 能回到上古莽荒时的混乱割据, 才最有意思。”姜里雁没有想到他们复生以后, 竟是谋划不小。而姜里雁更在意的是这帮家伙眼里的她到底是什么形象,仿佛天元平静不复, 最高兴的人会是她一样。“我更好奇, 以你们现在的能力要怎么颠覆天元, 想靠我出手?”金蟾犹如闷沉鼓声的怪笑响起:“不, 这变化布局了銥譁数千年,已成定数。凡事皆有阴阳两面, 对天元人族来说或许是大祸临头,对我们以及妖族而言,自然就是崛起的契机。”“我们只是不想和你站在对立面罢了,况且人族信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一点你又怎会不清楚。说到底, 你对他们来说便是那个非我族类。天元迎来新的变化是必然, 这一点任谁也无法阻拦。还有, 你可曾想过人族也未必都是一条心, 所谓危机的降临, 人族之中又有多少人在暗中推动?“青莲大人, 我们在黑暗里挣扎了多少个岁月, 这一切真是我们百族的错么。”“请你也回头看看我们吧。”姜里雁没再往上走,她低头看向吃力往上一阶蹦跶的金蟾,索性就坐在阶梯上,朝纪亓摆了摆手示意他先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