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
半个时辰后,听着外面的声音渐渐停歇,苏皎皎才起身站到窗前,看院子里落雪纷飞。
薄薄月色下,墙角的红梅无惧冰霜,傲然绽放。
苏皎皎仰头看向天上的皎月,温声说着:“殿里太闷了,我去趟梅林散散心,谁也别跟着。”
鱼滢怔了一瞬,忙急声说着:“不妥!天已经黑了,又下着雪,您一个人出去奴婢怎么放心呢,若是出了什么事,这大冬天的您可是要受罪的!”
凌霄也微微皱了眉,附和道:“鱼滢说的对,两仪殿离梅林距离不远,且今日奴婢去向皇后告假,也是废了好一番功夫的。若是被人发现,又要被捉住话柄,说您不敬中宫了。”
于情于理都不妥当,娘娘不如早些歇下,奴婢明天一早就陪您出去可好?
苏皎皎摇摇头,淡声道:“我心意已决,你们不必劝了。”
话音落下,她起身为自己系上狐毛披风,提上一盏宫灯便走了出去:“我会当心。”
还记得去年初雪,苏皎皎便去了梅林,今年再去,却是岁岁年年不相同了。
苏皎皎不紧不慢地提着宫灯走在小路上,回首看过去,两仪殿的灯火通明,金碧辉煌,隔着几重虚无,仿佛都能听到欢声笑语。
一人一灯,迎着风雪踏入梅林,天地间清清冷冷,唯她一人声色里抽身。
心烦的时候吹吹冷风能让她平静,她喜欢雪,也喜欢梅花,趁旁人声色犬马,她孤身在此,挺好。
两仪殿内。
沈淮从殿外走进,抬手拂去了肩上落雪。
他一边淡声说着:“太极殿事忙,朕来迟了些。”
一边纵目下望,下意识看向了苏皎皎原本该在的方向。
蔡山最是耳聪目明的人,当下便躬下身,低声说着:“启禀陛下,珍昭容向皇后娘娘告假,说身子不适不能出席了。”
听到苏皎皎不来,沈淮的心倏然一沉,原本还算平静的情绪顿时低了下去,神色也恹了两分。
他刻意让自己忽视掉苏皎皎,只淡淡嗯了一声示意自己知道了,转而面对着自己满宫的妃嫔,嗓音很平:“今日是皇后为了弥补中秋而举办的初雪宴,也是为了庆祝皇后伤愈,既是一家人,都不必拘束,尽兴便是。”
底下的妃嫔站起身,齐声向沈淮和皇后庆贺,再落座,才算宴席开始。
这场初雪宴是皇后花了心思的,歌舞吃食,都与以往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