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贵嫔心底轻叹,垂眸却看见了苏皎皎右手的掌心通红,像是肿了一般。
她不曾多想,抓起苏皎皎的手摊开去看,就见她掌心整片都是红通通的,倒像是一巴掌拍在了铁板上似的,看了就疼。
“你的手是怎么回事?怎么红的这样厉害也不处理?”姝贵嫔眼底顿时有些心疼了,不满地啰嗦了两句,“不是我说你,不过是陛下如今心思都在皇后身上罢了,你至于一幅不思饮食的模样吗,你是好不容易才走到今日这个位置的,为了那虚头巴脑的帝王宠爱白白作践自己干什么!”
苏皎皎哭笑不得,笑吟吟地说着:“这不是我不小心弄伤的。”
“再说了,我你还不了解吗?我是最冷心冷清的女子了,又怎么会把陛下的宠爱当成一等要事。”
姝贵嫔狐疑地看了她半晌:“……那这是怎么弄的?”
苏皎皎吹了吹通红滚烫的掌心,云淡风轻地说着:“我来寻你的路上打了萧美人一巴掌。”
“萧美人?”姝贵嫔皱眉说着,“她这段日子倒也算安分,没怎么惹事,怎么今儿又和你对上了。”
“从前皇后不当家,我又得宠,你管着后宫的事,她想找事也得掂量掂量,如今皇后被陛下捧在掌心,她怕是觉得自己投奔了皇后就有了靠山,这才对我落井下石。”
苏皎皎不紧不慢地笑着说:“她生性高傲跋扈,从前又被我压着,早就对我不满了,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能反将一军,过过嘴瘾罢了。”
姝贵嫔冷笑了声:“小小美人,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这样一个贱蹄子打便打了,也该让她看清自己的身份,别总是作妖。”
“你方才说她想投奔皇后,可要我说,皇后才不会因为她寻你的麻烦,皇后都不想管的事,我这个协理后宫的人若是不管,可就要乱了纲纪了!我等等就吩咐下去,罚她一年的俸禄,这么有本事就去向娘家要钱,也不必花皇家的银子了。”
苏皎皎弯眸浅笑:“还是姝姐姐疼我。”
美人的位份上份例也就将将够日常的打点,然而萧美人出身高贵,又爱奢华,除了月例银子,有不少花销都是娘家贴补。
但娘家再贴补也是宫外的钱财,天子脚下,太惹眼总是不好,所以月例银子虽不多,可也是要紧的一份。
姝贵嫔直接停了她一年的月例,除了是叫萧美人厚着脸皮问娘家要,也是要丢她的人的意思。
不仅在宫里丢人,更要丢到她娘家去。
堂堂萧氏嫡女,不得宠就算了,如今连吃喝花销都要从母家出。
萧氏是大士族,旁支不喜欢她嫡系的人多了去了,如此一来,萧美人的面子挂不住,恐怕比挨板子还难受。
发俸的处罚小,却够损,直接戳到了萧美人的肺管子上。
两人又闲谈了会儿,苏皎皎问道:“宓充容还在禁足,她那处近来如何?她那守卫森严,除了陛下、你和皇后,其余人的手实难伸进去。”
说起宓充容,姝贵嫔的脸色稍微有些不自然,低头喝了口茶,说着:“宓充容禁足也有两个月左右了,人倒是没事,只是有些憋得慌,心绪难免郁结。”
苏皎皎看着她的脸色,柔柔道:“她会降位禁足本就是被冤枉的,不过是皇后的手笔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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