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地打自己的嘴,因为畏惧下了好大的力,嘴角都出了血。
毓贵嫔端起柔芯奉的茶,冷眼看向这几个宫女,眼底没什么温度。
身边的柔芯冷哼一声,说道:“好没用的奴才!竟然不检点,在背后议论娘娘,还不看娘娘拉你们去受训处,让你们做苦役,一辈子不得受调遣!”
做苦役那是见不到光的地方,没日没夜的干活,没人性,且吃不饱穿不暖,再没那么辛苦的了,一旦进去做苦役,这辈子也就算到头了,简直是生不如死!
听到这个,三个小宫女吓的脸色都白了,又是哭喊求饶又是磕头,听得她聒噪的很。
毓贵嫔眉头微皱,正准备让人打发她们走,柔芯却眼珠转了转,附耳在毓贵嫔耳边,轻声说:“娘娘,这几个奴才是不中用的,死了也是活该,但您如今抓她们一桩把柄,倒不如给她们一个将功折过的机会。”
她眉头一皱,压低了声音:“怎么说?”
“您不是最厌恶珍贵嫔了吗?与其用自己手下的人,倒不如让她们去做,再好生叮嘱,不允许她们将您泄露出去,”柔芯笑笑,轻声说着,“其实珍贵嫔有什么好呢,无非是靠着一张脸罢了,若是她没了这张脸……您说陛下还会去见她吗?何况只是毁容,又不是要了性命,实在是牵扯到您身上了,也好随口几句糊弄过去。”
毓贵嫔有些狐疑:“这能行吗?毕竟不是本宫信任的人。”
柔芯说着:“您瞧之前宓充容的事,可不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她正是被身边亲近的人害了,降位削权,如今还在禁足呢。不是您身边的人,到时候死不承认不是更好。再说了,您是陛下的表妹,情分在这摆着,就算是败露了,您只管说是因为醋了珍贵嫔总是霸着陛下,一时糊涂,陛下又怎么忍心真的怪罪于您呢?”
她们说话声音小,绿宛也听不清在说什么,只是瞧着似乎在商量什么,心里头不免有些疑问。
但看娘娘神色还算好,兴许只是在商量怎么处置这三个宫女,也就没有多想,只知道娘娘不希望外人听见,便对周边侍奉的宫人说着:“去去去,你们,都退远些。”
毓贵嫔实在是厌恶苏氏,如今有个不用自己人就能对付苏氏的法子,还不会伤及性命,很难不动心,她犹豫了片刻,说着:“若是想要她毁容,该怎么做?”
柔芯以手掩唇,轻声说着:“娘娘尽管先把话说到,法子咱们可以随后再想不是?”
闻言,毓贵嫔也觉得不无不可,便轻咳一声,说着:“你们几个犯下大罪,死罪可免,活罪却难逃。”
小宫女们一听有机会,立刻说着:“但凭娘娘处罚!”
毓贵嫔将被子放下,淡淡说着:“本宫要你们为本宫做一件事,若是做好了,不仅不罚,还有赏。可若是做不好,本宫即刻发配你们去做苦役。”
她们三人对视一眼,犹豫道:“不知娘娘是要奴婢们做……”
“这个不急,若是本宫想好了,自然会告诉你们。”毓贵嫔睨着她们三个,说着:“这事儿呢,不算好办,办不好兴许是杀头的罪过,你们可得先想好了。若是应下来,到时候万一事发,不许攀扯本宫。”
三人中,有两人吓破了胆,连连摇头说着:“奴婢不敢,奴婢不……”
只有其中一人不吭声,眼珠提溜一转,伏地说着:“奴婢愿意为娘娘做事,绝无二话!”
毓贵嫔满意地嗯了声,说着:“把她们两个拉下去服役,不许她们再出现在人前。”说完,她看向中间唯一一个敢办事的,勾唇笑了声:“你很好,起来吧,等本宫需要你的时候,自然会叫你的。”
“柔芯。”
“是。”
柔芯知道毓贵嫔的意思,是要摸清她的名字,在哪儿做活,性格如何,便甩了甩帕子,说着:“走吧,跟我一道走。”
而绿宛则服侍着毓贵嫔回宫去了。
夏日炎热,仿佛格外漫长,也走得格外久些。
这一个月多里,陛下较之往常更加的宠爱珍贵嫔,几乎到了独宠的地步,什么好东西,都往瀛洲玉雨送。
除却处理政务的时间,大部分时候也都同珍贵嫔待在一处,其余妃嫔受不到雨露天恩,自然觉得焦灼,日子也就过得越发漫长。
转眼夏末秋初,圣驾回銮,避暑山庄这一行,就算是结束。
脱了夏日的暑热,刚入秋后气候便凉爽起来,十分适宜,加之在宫中静养了大半年,她们一到皇宫时便听说,皇后的病也好全了。
只是皇后病愈的消息已经晓谕各宫,陛下的也不例外,只是陛下却没说要将管理后宫的事宜移交给皇后这回事。
刚回宫这几日,后宫事宜还一直是由姝贵嫔处理着。
陛下的态度惹的前朝后宫众说纷纭,可上朝时,陛下只说,皇后大病初愈,不宜过度劳累,便将悠悠众口堵了回去。
乍一听是为了皇后着想,可实际上,皇后已经养病了大半年,如今说病愈,便是好全了才是,又何来不宜太过劳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