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山忙颔首说道:“启禀陛下, 正是怕误诊, 奴才又从太医署叫了位太医来,确有了身孕,只是才一个月多,脉象本就不平稳,今日摔了一跤,又动了胎气。幸好太医说并不严重,只需好好调养便是。”
“皇嗣无恙便好。”沈淮起了身,缓声说着:“既然愉才人有了身孕,朕便去瞧瞧。爱妃们自便吧,不必等朕,朕很快就回。”
宓贤妃的笑意僵在了脸上,但圣意难违,她只好强颜欢笑说着:“愉才人怀上龙嗣是社稷之福,臣妾恭喜陛下,愉才人有孕,又受了惊吓,陛下去看望也是应该的,臣妾也会严加管教萧美人,以平复愉才人的委屈。”
她屈膝的姿势更深了些:“臣妾恭送陛下。”
沈淮拍拍宓贤妃的肩,大踏步走下位置,走到苏皎皎面前时,却顿了步子。
约莫着一两个呼吸后,他偏头看向她,伸出手来:“皎皎,来。”
苏皎皎弯眸浅笑,走上前去牵陛下的手,悄悄地软语娇嗔道:“陛下去看有孕的愉才人,还叫上皎皎做什么,也不怕愉才人不高兴吗?”
沈淮却不在意,只理所应当地说着:“愉才人娇柔懂事,自然不会不高兴。何况祥贵人生下南熹不久,愉才人也有了身孕,可见这次大封后宫给祥贵人这一胎冲喜有用,这样的喜气,朕想叫你也沾一沾。”
苏皎皎稍稍歪头看向陛下:“陛下着急了?”
沈淮怔了瞬,倒没想过自己这么说背后的原因,竟是他希望苏皎皎也能够怀孕。
但他记得,她如今尚且不曾做好准备,又年岁尚浅。
说实话,也是不急于这一时的。
只是他见祥贵人和愉才人接二连三的有了身孕,总会下意识地想起来她。
不论是不是生子的福气,沾一沾又有什么要紧。
沈淮散漫地瞧她,反笑了声,不承认,也不否认,只说了句:“你和朕迟早会有孩子。”
苏皎皎笑笑没再多说,同陛下牵着走一道离开了众人的视线里。
春日宴内,有人在人群中冷嘲热讽道:“陛下当真是宠爱珍贵嫔,这样的场合,不带着贤妃娘娘去,反而带着珍贵嫔,未免也太不把贤妃娘娘放在眼里了。”
宓贤妃皱眉呵斥道:“皇后养病,宫中便是本宫代为处理后宫事务,陛下离席,若是再无一个主持大局的人,岂非要闹翻天!若是谁再私下嚼舌根子,本宫决不轻饶!”
毓贵嫔抠着手心,冷笑道:“臣妾听闻宓贤妃娘娘从前最是在意陛下,如今珍贵嫔如此得宠,您倒是真想得开,如此护着她。想当初,宠冠六宫的人可是贤妃娘娘,而不是区区一个后来才得宠的珍贵嫔。”
宓贤妃脸色一沉。
她是跋扈,可她也听得出毓贵嫔是在挑拨离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