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未见陛下多看两眼。
既如此,今日再拖下去也没有任何必要了,皇后便十分善解人意地说着:“时辰不早了,陛下今晚也喝了不少,不如早些歇息吧?”
按着宫中的规矩,每逢佳节和初一十五,陛下都应该歇在皇后宫中才是。
可陛下登基这是第四年了,这些日子歇在凤仪宫的次数屈指可数,规矩形同虚设,皇后也早就不做奢望了。
与其奢求这些注定得不到的东西,倒不如顺水推舟,做个叫陛下满意的皇后。
果然,沈淮早就有了想离席的意思,见皇后知趣,他便顺着意思说道:“喝了这些酒也有些乏了,朕先回太极殿,你们自便吧。”
说着,他便要站起身。
皇后及时开了口,笑着说道:“陛下,更深露重,无人在您身边侍奉也不好。今日姐妹们都才华横溢,不知陛下中意哪个妹妹?就让她陪着您一道儿回去吧。”
宫中妃嫔废了这么大的劲儿,其实等的就是这一刻。
皇后话音一落,妃嫔们顿时翘首以盼,满心希冀的等着陛下开口。
沈淮心中仍然不能平静,往底下环视了一周,最终将目光停在了毓贵嫔身上。
虽做了这个决定,但他此时的心情可谓十分复杂,有怜悯,有愧疚,还有身份转变不习惯的别扭。他避开毓贵嫔太过炙热的眼神,直视前方站起了身。
沈淮抬手拍了拍身侧的苏皎皎,淡声开口道:“毓贵嫔侍奉吧。”
说罢,便率先一步走出两仪殿。
毓贵嫔顿时喜不自胜,眼框的泪花也变为了欣喜的泪水,立刻便起身跟着陛下走出了殿门。
其余人屈膝福身,恭送陛下御驾,待彻底消失在夜幕中,两仪殿内的氛围才悄悄变了味。
陛下在时,殿内一派端庄娴雅,其乐融融的场面,宫妃个个坐得笔直,笑意盈盈,生怕一丝不雅恰好被陛下看去,诸人连多碎嘴两句都不敢。
可陛下走后,妃嫔们便随意多了,藏着掖着的神色也流露了几分。
苏皎皎正要从位置上起身走回原位去和姝嫔说话,底下的萧才人便冷笑了声:“哟,原来有的人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要真打算就坐那儿不起来了,倒是笑话了。”
这时候皇后和宓贤妃都没走,萧才人扬声讽刺,虽没明说是苏皎皎,可明眼人都看得出她这是在说谁。
苏皎皎掀眸看向宓贤妃,轻声福身说着:“娘娘。”
宓贤妃本就不喜欢这个猖狂的表妹,如今陛下刚走,她就这样喧嚷,生怕给她带来的麻烦还少不成!
她当即便皱了眉,厉声呵斥道:“放肆!如今本宫和皇后尚且在殿中,你大呼小叫什么?可还有规矩和体统吗!”
萧才人还欲说什么,见是表姐呵斥自己,顿时更是不服和恼火。明明她才是表姐的妹妹,可表姐从来看不上自己,只会呵斥自己,对珍嫔比她这个表妹还要好!
她舞剑的事现在都没有着落,可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妙御女那个贱人!
萧才人本想反驳,可皇后还威仪地站在前方,看着皇后的表情不善,萧才人还是将压了火气,不情不愿地低头说:“妾多嘴了,请娘娘恕罪。”
见她认错的快,宓贤妃也不愿在外人面前继续责骂什么,毕竟宫里人人都知她们是表姐妹关系,说或不说,都会惹人非议。
她起身淡淡觑了眼皇后,不紧不慢地说道:“臣妾多喝了两杯薄酒,如今有些不适,先行回宫了。明日恐怕还有得要操劳,皇后娘娘也早些回去吧。”
宓贤妃的嗓音很娇媚,纵使是心平气和说话的时候,也带着高傲的尾音。
虽是劝皇后早歇,却带着两分挑衅的意思,并不真的把皇后放在眼里。
皇后定定地看着宓贤妃,眼中带着些许寒芒,皮笑肉不笑地说:“从前倒不知道,贤妃妹妹也是个如此识大体之人,竟心甘情愿抬举别的妃嫔到陛下的跟前,若是从前,本宫可是想都不敢想。”
虞灵搀扶着宓贤妃走了两步,步子微微一顿。
她并不回头,华贵的绛紫色宫裙在殿内的宫灯下泛着一层流光,看着高贵又漠然:“娘娘说笑了,人都是会变的,臣妾自然也是。”
说罢,宓贤妃施然离去。
今日打断了皇后的好事,苏皎皎自知皇后看她不对付,更不愿意面对皇后冰冷而探究的目光,屈膝说着:“妾身子不适,便不叨扰皇后娘娘了,先行告退。”
皇后并不阻拦,看着苏皎皎离去的方向,冷笑了声。
陛下一走,剩下的人自然也没了呆着的必要,陆陆续续地散了个干净。
回宫的路上,苏皎皎坐在步辇上,懒懒地打了个呵欠。
身侧的鱼滢低声问:“小主,今日陛下原本是叫您坐到跟前的,谁知杀出个毓贵嫔来,平白抢了您的恩宠,可奴婢怎么瞧着您半点也不生气?”
苏皎皎低眸看她,趁着一丝酒意,她笑意慵懒:“陛下宠幸的人多了,我有什么可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