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过门。奴婢隔着窗口看过一眼,气色倒还好,就是精神有些恹恹。”
“说是养胎,陛下却不许她随意出门,也不许别人再来探望,同禁足又有什么两样?肚子里揣着个金疙瘩又如何,还不是处处受气。”
朱宝林不过是一个小门小户姿色平平的女人,毓贵嫔打心眼不把朱宝林看在眼里。但她三番五次仗着肚子里的孩子接近陛下,不把她这个主位放在眼里,依旧让她觉得发自内心的厌恶。
她一定要在朱宝林这一胎生下来之前成为表哥的女人才是。
三日后。
太极殿前,沈淮坐在主位上,冷眼看向下方跪着的满身是血的宫女,眼中冰冷暗沉。
他的两侧分别坐着皇后,宓贤妃和王淑妃,看着下跪的宫女,神色不一。
押送宫女来的侍卫单膝跪下,低头恭敬道:“启禀陛下,受训处连审了几日,终于撬开了她的嘴,她承认是她给大皇子下了毒。”
殿内跪着的宫女已经被折磨的不像人样,浑身是血,身上被刀割得到处是伤口,好几处血肉模糊。一只眼睛红肿得几乎睁不开,不知是瞎了还是怎么。
辨认出是谁以后,王淑妃登时便惊呼出了声。
“碧衣?!”王淑妃红着眼瞪向她,怒得抓紧了手下的扶手。
碧衣一向是给大皇子煎药熬药的宫女,是自入宫起便跟着她的老人,向来做事稳重妥帖,连芝桐都夸过她踏实。谁知竟也是背主求荣之人!
得知身边人背叛,王淑妃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扇她的巴掌。
可碍于陛下在场,又是太极殿,王淑妃就算是万般怒火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撒,只能恨恨地咬紧牙根,深呼吸了好几口气,硬是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沈淮冷冷扫一眼王淑妃,下巴微抬,不怒自威:“你就是意欲谋害大皇子的宫女?”
他冷淡的嗓音回响在偌大的太极殿内,万人之上的帝王之气威慑地碧衣惊惧不已。
她惊慌失措,仿佛四肢百骸的痛苦都被恐惧减轻了般,说道:“是奴婢一人做的,无人指使!!!”
碧衣在受训处受了三四日的重刑,此时已经有些目光涣散了,面对陛下的询问如同一只惊弓之鸟。
皇后的眉头微不可查地一皱,淡声说着:“陛下问你什么你说便是了,如此说来,你身后定是有人指使才对。”
说罢,她意有所指地看向碧衣,眼中带着似有若无的暗示。
看到皇后的目光,碧衣的眼睛骤然清醒了一瞬,她看向陛下凄厉地高声喊道:“王淑妃为人残暴,待下人苛刻,奴婢早就心生怨恨已久,苦苦忍耐了几年,终于寻到了机会下手。奴婢一人做事一人当,奴婢不后悔!”
这话乍一听合理,但却经不起推敲,漏洞颇多。
宓贤妃冷冷拧眉道:“你若恨毒了王淑妃,也该对王淑妃下手才是,大皇子只是一个孩童,你对他下手又有何用?何况你只是区区一个婢女,又如何得来的毒?”
两个问题直戳核心,碧衣有一刹那的慌乱。
提起王淑妃,碧衣的眼神立刻变得犀利起来,立刻反驳道:“一下子杀了她又有什么意思,得要她日日守着大皇子痛心疾首才好!奴婢自知罪孽深重,不劳烦陛下亲自动手!”
说罢,她直直扑向陛下的方向。
身侧看守的侍卫下意识拿刀去挡,碧衣毫不犹豫拔出佩剑抹向自己的脖子,当场血溅太极殿。
沈淮的脸色顿时阴沉得不像话。
一个两个都视死如归,他还治不了她们了不成!
“来人!将她身边来往密切的宫女全部排查一遍!谋害皇厮,欺君罔上,将她一脉全部押至大牢,七日后问斩!”
殿外立刻进来几个侍卫将碧衣的尸首拖走,蔡山急忙说着:“陛下,前殿污秽,别冲撞了龙体啊!”
皇后同样担忧地看着他,一副贤妻的模样,柔声道:“陛下,您日夜操劳,还是去后殿歇息吧,仔细身子,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沈淮并未作声,只冷声道:“你们都退下。”
皇后和宓贤妃一怔,见陛下神色冷峻,只得福身离开了太极殿。
他盯着殿外,神色有几分阴翳:“此事对外宣告告破,让殿前司的人暗中调查。”
“是。”蔡山躬身应下,犹豫了瞬,才说着,“陛下,方才披香殿的宫人来过,说是珍嫔娘娘求见,不知陛下可要见一见?”
第67章 柳太医
提拔自己人。
沈淮冷厉的神色稍稍缓和了两分, 觑向蔡山,默了一瞬。
珍嫔一向懂事,不会在这样的紧要关头平添怒火, 她在刚刚审完大皇子中毒一事后便前来太极殿,莫非是大皇子一事中还有什么关窍被她发现了不成。
他沉声嗯道:“让她过来。”
不多时, 苏皎皎快步进了太极殿内,神色有些慌张地屈膝说:“皎皎给陛下请安。”
沈淮嗯了一声, 淡声说道:“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