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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皎皎推开殿门轻轻走入,足下泄了一地稀薄月光,帷幔内安静如斯,让人难以判断陛下的位置。
她正在踌躇要不要直接去床上躺着,自前殿传来陛下不轻不重的一声:“过来。”
苏皎皎立刻动身绕到前殿去,便见陛下神色散漫地靠在软椅上,似乎在批阅一份叫他不怎么愉快的奏折。
“妾给陛下请安。”她规规矩矩地行礼,优雅而略显疏离的姿势,衬的她腰肢愈发纤细。
沈淮这才放下御笔去看她。
不知是不是久不见她了,瞧着比之前拘谨不少。
“怎么不自称皎皎了?”沈淮点一点桌案上一角,淡声:“到朕这来。”
苏皎皎这才微微低着头过去站到了陛下跟前,长睫微颤,小心翼翼地一抬眼,眼眶里水盈盈的。
沈淮知道她是心里委屈,便大掌勾了她纤腰过来,把她摁到腿上。
之前不见她是因为她毕竟和宓贤妃失子一事有关,他重罚了王淑妃,将她轻飘飘带过,若是再宠幸她,恐怕让后宫诸人心凉。
如今过去这么久,又出了这样的事,再让她得幸也是合理。
苏皎皎眼眶发红,死死咬着下唇,不要眼泪落下来,只可怜巴巴地瞧着陛下。
“往常不受委屈的时候眼泪掉的凶,如今真受了委屈,反而忍着泪不哭了?”沈淮粗粝指腹抚上她眼尾,语调淡沉而玩味,“今日的事,朕都知道。”
“您知道?”苏皎皎揪着陛下的领口不肯丢,微微张了口,惊讶道。
沈淮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今日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朕想不知道都难。”
他缓了声,神色有些漫不经心:“平时只见你怯弱,未曾想还有这么果决勇敢的一面。”
以为陛下是在责怪自己,苏皎皎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簌簌落下,怯软地抽噎道:“陛下,皎皎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皎皎不该找毓贵嫔的麻烦……”
她哭得可怜,纤瘦温软的身子缩在沈淮怀里小小的一团,叫他心中怜爱万分:“毓贵嫔姐姐同您认识的比皎皎早上好多好多,在您心里,娘娘的地位应当比皎皎还重许多罢,可如今却因为妾被禁足,您会不会从此就不喜欢皎皎了……”
苏皎皎哭到伤心处,掀起水光潋滟的泪眸看向陛下,似害怕他会不喜欢自己般勾住他脖颈,小心翼翼地将头靠在他胸前,只小声抽搭,再也不说话了。
沈淮抱着苏皎皎的力道收紧了些,清冷的嗓音微沉,淡声说着。
“不会。”
面对苏皎皎,沈淮再一次觉得自己耐性好得令人腹诽。
不论她是娇嗔作闹亦或是楚楚可怜,他都有兴味照单全收,偏偏他又吃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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