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注意到她,也十有八九会选择新人。
如此以来就失了穿这个颜色的意义,只会平白浪费掉机会。
苏皎皎容貌绝色是不假,可再美的容颜看久了也会觉得不过如此,不如新鲜感来的叫人稀罕。
她今晚只需叫陛下瞧上一眼,留下一抹痕迹在心中即可,无须强出风头。
在各色锦缎中选择了半晌,苏皎皎点上其中一件杏粉绣鸢尾花的诃子裙,外面罩一件淡紫色绣花大袖衫,配轻纱披帛,愈发显得她腰肢细软,眉眼盈水如雾。
她涂上陛下御赐的芙蓉脂,唇瓣丰盈,于宫灯下泛着莹润的光泽,煞是好看。
凌云为她将发髻梳得精巧,插上淡粉绢花,如此下来,连凌霄看着苏皎皎都赞叹了句:“小主生得貌美,便是不盛装打扮也足够光彩夺目了。”
苏皎皎弯唇笑起来:“都是你们的功劳。”
她施施然起身,带着凌霄和鱼滢两个人出了门,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里。
留守披香殿的鱼霭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张了张嘴,喃喃失落道:“小主有了凌霄后总是带着她,去哪儿都没有我的份儿了……”
凌云听得一怔,以指抵唇,示意她莫要乱说话:“你说什么呢?小主自是信任咱们才叫咱们留守,你瞧殿中做粗活的那些,可还有比我们更舒服的?”
鱼霭无心与她争论,仍是有些闷闷不乐地低头回了内殿:“我知小主是信任我们,可同样是信任,却也是分了层次的,你不如凌霄,我不如鱼滢。”
她说完这话便闷着头进了内殿,独留下凌云若有所思地看向鱼霭走的方向,情不自禁皱了眉。
自从小主去了避暑山庄以后,她便觉得鱼霭这丫头似乎变得和从前不大一样了,但是又似乎只是寻常小丫头吃味,算不得什么大事。
凌云细细想了想,并没发觉什么异常,只好将这想法抛之脑后,命人好生值守不得有误,这才跟着进了内殿。
越是临近两仪殿,四角点燃的宫灯就越多,一路白玉阶走过来,满满当当的初秋新菊,开得华灿流芳。
分明是圆月高悬的夜晚,两仪殿周边却亮如白昼,灯火通明,与殿选时截然不同的模样,端得是金碧辉煌,耀眼夺目。
苏皎皎入宫三年,却也是第一次参加这样隆重的家宴。
她挺直脊梁,素手提裙从台阶上一步步走去,微微仰头,望得见漫天星辰。
家宴内,皇后和宓贤妃都已到场,余下妃嫔也大多各自落座,彼此请安闲谈,一幅和睦共处热闹喜庆的模样。
皇后右下方的宓贤妃见到苏皎皎缓步过来,只冷冷看她一眼,却终究没说什么。
她虽不喜苏皎皎背着她魅惑陛下承宠,却也清楚自己小产与苏皎皎无关,真正用计巴不得她好的人,是王淑妃那个贱人。
宫中局势已然大变,苏皎皎再如何也是她手下的人,她得宠,总要比旁人得宠要有用些。
小产以后,宓贤妃对陛下的恩宠看淡了许多,也终于肯面对陛下从不可能只属于她一人的事实。
如今再见到苏皎皎,她以前千百介怀的,现在看来也和后宫中那些女人无甚分别,都是为了陛下的恩宠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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