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亦真靠在吧台,抬眼看着贺迢,反问:所以呢?
贺迢毫不犹豫地俯身去亲吻他,我亲你你也会讨厌吗?
池亦真:我从来不讨厌。
贺迢:没有名分也没关系,我们就这样
他思考了好半天,憋出了一个不清不楚。
池亦真笑出了声,伸手给了他一拳,很轻地贴在贺迢肩膀,贺迢,我是认真的。
我怕分别。
贺迢:我不会离你而去的。
池亦真:山盟海誓谁都会说。
他盯着面前这张脸看,心里的痒压根克制不住。
没有镜头拍摄的感觉太好了,那种私密感陡然放大,像是他做什么都无人知晓,可以为所欲为。
贺迢有欲望,他也有。
从前是挑三拣四找不到喜欢的,现在喜欢的送上门来,要放弃也很难。
但横亘在他和贺迢之间的是一个很难说清楚的时空。
书中人和书外人。
贺迢身后的白墙挂着时钟,时针落在数字四上,分针缓缓,秒针急急,最后和心跳同步。
一嘀一嗒都在催池亦真不要犹豫。
管什么天长地久,有些人一辈子也就遇到一次。
贺迢不知道池亦真最深层次的顾虑,他也明白这个时候不适合质问。
现在氛围太好,适合一个长驱直入足以扰乱呼吸的深吻,适合衣衫落地实现节目上大声说一起洗澡的邀约。
适合表白,适合说爱,适合在热水水汽氤氲的雾气里驱散被他抱着的这个人的不安。
他没和池亦真说,也知道这种话说不得。
池亦真有一种很不稳定的漂浮感,让贺迢三番五次升起一种自己就算得到也会失去的预感。
但他天生不信这种悲观预料,二十八年的生命刻度每一寸都在宣告他这个人喜欢失去再找回来。
无论何时何地。
池亦真这个人太清醒。
但没关系,贺迢知道这种时刻的池亦真会遵从欲望。
就像初遇那天寂夜里池亦真的呜咽,足以让贺迢窥探到这个陌生人落寞的灵魂。
现在也是。
不用拒绝,克制地放纵,先让我得到一点点的。
关于他的清醒的甜。
池亦真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了。
他一觉醒来将近十一点,砂锅这只杂毛狗还趴在他的脚边睡觉,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跳上床的。
卧室的窗帘拉得严实,一点光都不透,如果不是手机锁屏显示的时间,他都差点以为这还是半夜。
池亦真羞愤地捂住脸,突然发现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像极了跟贺迢第一次遇见的时候,也是这样,紧急看手机。
怎么会这么禁不住诱惑真的跟贺迢好了?
算了,我内心深处还是想和他好的。
池亦真在原世界十五岁出道,十年的光景见惯了圈内各种离奇的事,爱恨情仇完全是圈内人听得都觉得离谱的程度。
真诚的表白不少,偏偏没人像贺迢这样给他一种剖心的感觉。
他明明长得疏冷,却带着滚烫的爱意,似乎要彻底把池亦真一而再再而三立起的高墙彻底融化。
而且平时看着社恐不爱说话为什么那种时候话这么多。
池亦真也听过不少粉丝的溢美之词了,偏偏贺迢的情话非常朴素直白。
漂亮可爱反复出现,甚至还有足以让现在池亦真觉得羞耻的宝贝。
这种话,正常人谁说得出口啊?
而且和别人说贺迢是这种人也没人信的吧?
池亦真躺在床上企图复盘昨晚的事,本来想判定为熬夜的神志不清,但手机响了。
是陈理南打来的。
臻啊,我现在到你家门口了,开个门,知道你肯定睡很晚,给你带了饭。
池亦真都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了门铃声。
紧接着是陈理南一句响亮的卧槽。
继而是贺迢礼貌的声音:您好,请进。
陈理南:你怎么在这里啊?
他顿时像个家里的白菜被猪拱了的可怜老农囫囵踢掉自己的鞋冲进了屋。
池亦真绝望地下床打开门。
他只能庆幸贺迢还挺克制,没让他觉得不舒服,而且给自己换上了睡衣,不符合捉奸在床的任何要素。
陈理南惊得的手机都掉在了递上,名字叫砂锅的杂毛狗从床上一跃而下去叼手机。
但手机被紧随其后的贺迢捡了起来。
池亦真还挺冷静:陈哥,你好早。
陈理南都觉得自己没眼看,即便面前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艺人兼弟弟睡衣穿得整齐,扣子都严丝合缝的,但脖子上的东西是个成年人都看得出来的吧?
还有锁骨上的,像话吗??
池亦真本来就白,这种痕迹简直太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