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裴,你他妈跑哪儿去了,掩护我掩护!!嗷嗷嗷!!”
“啊——”
“程哥!嗷!别关!还没打完呢!”男生的粗噶哀嚎传来,像被掐着脖子的大公鸡,喔喔叫个不停。
明楉揉了揉眼睛,掀开被子起来。
睡得太久,身上没什么力气。不过今天是程闫夏的生日,明楉归拢的意识告诉他,该下去了。
穿好鞋,又洗了把脸。明楉走到门边时刚搭上门,外面的声音又大了几分。
“程哥!你怎么没把你老婆安排在你的房间啊?亏我们还全程小心不敢说话。”
明楉微笑,眼角添了些细细的褶。
抓着门轻轻打开,却陡然听到程闫夏冷冽的声音:
“嵇在桑!”
“我跟他没关系。”程闫夏说完声音沉重几分,“我也不喜欢他。”
“别再让我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对双方都不好。”
明楉手指攥紧,被黑色的门把映衬得骨节更加苍白。
心肺像被针扎一般,刺疼不已。
他轻轻扯出一苍白的笑,小心地控制自己的呼吸关上门。像木偶一样,明楉站在门后良久。
“你要是喜欢被他缠着,那这福气……”
“我之前从没见过他,不存在任何的关系。我相信他当时只是认错人了,而不是故意指着我来的……哪怕是现在,只是同学而已。”
“以后,也只会是同学。”
程闫夏眉间含了白霜,周身的寒气越来越浓。
裴予眼疾手快捂住嵇在桑还要说的嘴。心里明了:解释就解释,干嘛还越来越不高兴了。
这生气的样子,可是只有在赵三思犯蠢的时候见过。
程闫夏直接走了,就剩裴予俩一时间看着还有几步的门不知道干嘛。
“程哥?不叫人了?”他喊。
电梯门合上,程闫夏捏着手机眉心拧得死紧。
他按了几下手机,随即揣进兜里。抬眼间,电梯直接将他脸上的神情照得清清楚楚。
……
一墙之隔。
明楉紧抓着门框慢慢蹲下,安静地靠着冰凉的墙面。他双手摊开靠在膝盖,随后将自己环抱紧。
原来,他是烦自己啊……
带他看医生,是因为班主任会问。
带他上楼睡觉,是主人家该体贴周到的。
连带着帮他拿东西,都是减少麻烦……
明楉轻轻抿了抿嘴,眼眶渐渐红润。他知道的,这只是程闫夏同学,不是他的老公了……
他一直都知道的。
程闫夏同学不喜欢他看着,不喜欢他叫得那么亲昵,也不喜欢明楉。
“叮——”
客房的服务电话直响,明楉机械地抓起电话接过。
那边的人说了什么明楉已经忘了.
他只知道自己作为客人,离开要告诉告诉主人家。
他记得自己说:“我身体不适,麻烦跟程闫夏同学说一声我先回家了。”
很抱歉,给他惹麻烦了。
明楉笑着,象征着生命繁茂富贵的楉榴树却逐渐干枯。
也不知道,要是从一开始他不来上学,到二十五岁那年会不会重新遇到他的老公了。
——
“程先生,1102的客人让转告您一声,他身体不舒服已经先回家了。”
即便是宴会后回家了,程闫夏的脑子里依旧不停地回荡着这一句话。
他不知道第几次点开手机,最后又随手扔在一旁。
宋晤歌推门就见到他儿子瘫坐在沙发,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烦躁。“哎哟亲爱的,失恋了?”
“妈!”
“好好好,不说不说。”宋晤歌转首就道,“老公啊,你来看看你儿子是不是失恋了?”
程江汤手上挂着西装外套,放都没放连忙到了宋晤歌的身边。
本是龙威燕颔的严肃面貌,可就是凑近了宋晤歌身边,立马圈着自个儿老婆的腰,下巴往她肩上一搭。妥妥的大狗狗。
程江汤仔仔细细打量着初现成熟气概的便宜儿子。
“我觉得是,你当初没追上我跟他是一模一样。”
“有一点点像,但是程闫夏同学不是还没谈恋爱吗?”程家夫妇俩就站在自个儿儿子面前对他从头到尾分析品评一番。
程闫夏一脸黑线,捞起肚子上的大梨花上楼。
“看看,恼羞成怒了吧。”宋晤歌反手戳了下程江汤的脑门。
程江汤等她戳完,接着立马拢在手心里拉到自家老婆的腰前。他信誓旦旦:“或许是咱儿子叛逆期到了。”
宋晤歌:“不可能!我的直觉不会错!”
程江汤果断改口:“是是是,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
攻的爸爸叫做程江汤(shang)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