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陆景易文雅,这要是傅小楠,肯定要说一句“就你这逼样能被男人看上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还有脸说别人?”
楚杉下意识挡在陆景易面前,心想这人怎么如此大胆,这么说贺林渊的一般都没有好下场。
而楚杉的这个动作无异于一把匕首狠狠捅进贺林渊的心窝,他的神情从一开始的木然终于变得难以置信。
“楚杉。”贺林渊语调阴森:“你知道自我们相识到现在,多少年了吗?”
楚杉逐渐没了耐心:“嗯,你想说什么?正好你的心肝儿在,你当着她的面说,使劲儿说。”
钱依依扭头看向贺林渊,委屈而质问。
可贺林渊已经顾不得那么许多了,一想到楚杉会属于别人,心中的愤恨跟戾气就压抑不住,他推开钱依依,缓步走向楚杉,眼神极冷:“你当年是怎么跟我说的,忘了?”
楚杉刚要怒回去就被陆景易护到身后,他一个医生没那么滔天的权势,但是站在贺林渊面前气势上一点儿不输:“贺先生,做人还是要讲点儿道理的,您纵容旁人一遍遍伤害楚杉,我在他体内找到四个出血点,少了一颗肾,腹痛的毛病永久而不可逆,更别说这些年的种种精神伤害,您总不能把人糟I蹋完了以后再提及当年的承诺,我只问一句,您对楚杉的承诺,做到了吗?”
贺林渊心中有一块烂地,他一想起来就疼,所以他不想,甚至时时刻刻都在粉饰太平,可如今上面的泥土被陆景易毫不客气推开,露出一堆腐烂的臭肉。对楚杉残忍……他知道的,他一直都知道,可潜意识里仗着楚杉爱自己,放不下自己,还有那点儿可笑的自尊,便以为不谈就能过去。
能过去吗?
现在所有的伪装被撕开,贺林渊浑身是伤地站在寒风里,他忽然在想,这种痛比起楚杉的痛,能触及几分?
钱依依冲上来:“林渊哥……”
“钱小姐。”陆景易看过去:“您守好您的,我守好我的,我们互不侵犯,如何?”
不等钱依依说话,贺林渊忽然暴起:“你的?你有什么资格说那是你的?!”他说着就要动手,却被楚杉一把推开,贺林渊觉得那力道不重,自己却是要散架了。
楚杉眸色狠厉:“你别动他!”
当年就是因为太爱贺林渊,害的奶奶差点儿死掉,自己也落得如今境地,楚杉珍视的东西不多,可每个都跟他的命连在一起,别的暂且不说,唯有陆景易,楚杉不会让贺林渊动他一下,哪怕拼了这条命!
陆景易垂眸看着楚杉,心中的算盘敲的“昭辛啪”响,这样就对了,陆景易想,就站在贺林渊的对立面,用最绝情的姿态跟话语伤害他,这样才算公平。
贺林渊没教会楚杉爱自己,他来教,他来爱。
“呦,热闹。”一亮银色轿车停下,顾炎从驾驶座探出脑袋,扫了众人一圈,没理贺林渊,而是同陆景易说道:“陆医生,带着楚杉我们去吃饭啊。”
只这一句话,就已经代
表了顾炎的态度,而顾炎的态度,就是顾氏的态度。
贺林渊稍微回神,看着顾炎神色不明,再放任这个少年长两年,他必然是横扫商界的一代新秀,现在还未彻底长开他尚且能对付,可顾炎背后有个顾昊生,贺林渊一向自负,可他心里有数,自己绝不是顾昊生的对手。
“顾少爷。”贺林渊的失态尽数收敛,沉声开口。
顾炎靠在车窗上,似笑非笑:“贺总,您也应该明白,纵然手眼通天,唯有人心不可控。楚杉不是你兴趣上来的物件,你不心疼,有的人是心疼。”
楚杉微微红了脸:“别,怪不好意思的。”
顾炎:“……”你他妈的在想什么?
陆景易没忍住轻笑出声,揽住楚杉的肩膀,带他上了车。
后面坐着林肃,楚杉同林肃感激地点点头,他知道顾炎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今天能亲自过来,肯定是林肃的忌、思O贺林渊没有阻拦,他不会在这种时候跟顾炎发生正面冲突,他盯着陆景易的背影,像是在看待一个死物。
陆景易感觉到了,却丝毫不乱,他甚至暗暗高兴,越恨越好,他巴不得贺林渊对自己出手,再把楚杉逼到绝境可能有些残忍,可陆景易清楚,这次楚杉不会负伤逃离,他只会提刀抵上贺林渊的喉咙,再狠狠割开,有些刻骨铭心之痛,得一人轮流一遍。
陆景易的耐心,连顾炎也望尘莫及。
这些上位者,多数是大刀阔斧雷霆手段,可陆景易不一样,他是于暗中织网的人,能将轻微的力量一分不浪费地成倍报复回去,只有极少数人知道,陆景易当年修满分的不是内科,而是心理医学,他的导师曾经评价过他,如果不是医者的悲天悯人,谁也束缚不住陆景易,他是完美的天生型犯I罪人格。
陆景易握住楚杉的手,两人相视一笑。
顾炎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我知道一家的烤全羊特别好,去试试?”
楚杉附和:“行行行,我爱吃羊肉。”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