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开眼眶发红,紧跟着下巴被人捏住,肆轻歌微微用力迫使他张开嘴,吹了两口气,仔细查看一番,“还好,你慢点儿。”
许漾成在对面安静看着,觉得如果肆轻歌跟宋开以后都是这种相处模式,那么也算幸福。
等宋开放下碗筷,秦闻在吃,等许漾成放下碗筷,秦闻还在吃,他真是一个人长着好几个人的胃口,孙开宁看着倒挺开心的,问迟寒:“怀孕都这样?”
“怎么可能?”迟寒给秦闻夹了片肥牛,“底子好,孩子不闹腾才行。第一胎折磨坏了,晨起就吐,整天头晕脑胀的,能安稳吃下一碗粥我都谢天谢地了。”
孙开宁顿时忧心忡忡。
许漾成抿了口水,突然开口:“宋开你发情期打算怎么办?”
宋开被热气蒸腾得困倦,扫了肆轻歌一眼,肆轻歌会意,接道:“有我陪着。”
许漾成点了点头,“别勉强,反正从前没有Alpha,宋开靠着抑制剂也坚持下来了。”
“就是。”秦闻搭腔,“你如果忙就忙你的,实在不行宋开有我们看着。”
肆轻歌:“……”我忙啥啊?还有你们说话也太夹枪带棍了吧?
再看迟寒跟孙开宁,不敢说话。
宋开身上的温度有起来的趋势,肆轻歌不太放心,带着他回去,迟寒也想拍屁股走人,却被孙开宁一把薅住,“你跑什么?这满桌狼藉我一个人收拾?你良心都不痛的吗?”
迟寒:“……”
秦闻跟许漾成在客厅聊天,大致聊了聊宋开的事儿,还是那句话,如果宋少真铁了心,说什么这人也听不进去。
“我就觉得肆轻歌有些不靠谱。”许漾成说出心中的顾虑:“一副来去如风的样子,保不准哪天兴致没了,说丢下宋开也就丢下了。”
“没事。”秦闻吸着酸奶,“他真敢占完宋开的便宜就跑,就让开宁跟迟寒追上去把他腿打断。”
房间里的肆轻歌忽然打了个喷嚏,宋开刚缩进被子里,听到动静抬头看他:“被我传染了?”
“怎么可能?”肆轻歌给他掖好被角,高阶Alpha体能惊人,他在那个冰窖一般的房子里都能住几个月而毫发无损,宋开这点儿小感冒还蔓延不到他身上,“就是鼻子痒,你睡你的。”
宋开应了一声,不多时就意识昏沉。
中午吃得杂,肆轻歌想了想去楼下煮粥,小米好消化,他刚把食材都放进锅里,就觉得一抹视线射过来,抬头便看到立在二楼,半截身子在窗帘背后,跟橘猫似的眼神幽深的许漾成。
肆轻歌:“……”这大晚上得给他吓出心脏病来。
弄完这些回去,刚上到二楼就闻到一股浓郁的甜味,像是果酱打烂在地上,可又有着细微的不同,这股子甜味更加挠人心肝,几乎是瞬间,肆轻歌就不由得释放信息素,两厢纠缠,他似想到了什么,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
宋开不知何时醒的,整个人都很难受,他衬衫扣子被无意识扯开,露出一片雪白的脖颈,绯红在四周久缠不散,透着摄人心魄的旖旎,露在外面的脚趾都粉粉嫩嫩,青年嘴巴微张,眼中含着雾气,听到动静看过来,差点儿把肆轻歌给看跪下。
平时的宋少冷漠倨傲,开口就是戳人脊梁骨的冷嘲热讽,这也嫌弃那也见不上,虽然是个Omega但一点儿都不可爱,可谁能想到,可爱的在这里。
宋开像是认出了肆轻歌,忽然委屈巴巴地拧眉,然后将脸埋在了枕头里,他似乎想把自己也遮盖起来,但动了动指尖,实在没力气,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幼兽般的呜咽。
肆轻歌的心间霎时被狠狠刺了一下,他快步上前,都不敢碰宋开,轻声问道:“哪里难受?”
信息素涌入腺体,平时可以叫宋开心神宁静,但在发情期这无异于一种催促跟邀请,宋开都不敢看肆轻歌,他神智溃散,就想着肆轻歌怎么还不走?
断断续续的呜咽终于汇聚成了实打实的哭声,一通猛拳将肆轻歌的五脏六腑捣成烂泥,他再也顾不得许多,俯身抱住宋开,感觉抱住了一团软软的云絮,宋开别开脑袋不让他看,早已满脸泪痕,发情期的Omega情绪极容易失控,时时刻刻都充斥着悲伤跟负面情绪。
“怎么了?跟我说,跟我说……”肆轻歌扳过宋开,无师自通,给他一点点将眼泪亲吻干净,许是他的动作让宋开有些舒心,青年抽泣着问:“你不是最烦Omega了吗?”
肆轻歌愕然。
紧跟着听到宋开说:“我一个人能抗,你别烦我行吗?”
肆轻歌喉头梗住,口腔里无端蔓延上一股血腥气,他心中仅剩一个想法:我从前这么混帐的吗?
如若不然,怎么会把宋开逼成这样?
“不烦你。”看宋开眼泪断线,肆轻歌骤然回神,将人用力抱进怀中,给他揉搓着后背,“怎么会烦你呢?一点儿都不烦,真的,恨不得日日在一起。”
宋开泪眼汪汪:“哄我的。”
“没哄你。”肆轻歌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