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可以洗去污秽。
燕今时在洗澡,温热的水流从上方流下,打湿了身体,把额前的碎发向后拨去,燕今时伸手碰了碰嘴唇。
绝对不是在回味之前的吻,他只是……是初吻,也是第一次被那样对待。
脑袋不受控制着回想着刚刚的感受,人的口腔有超过十亿数目的细菌和病毒,所以接吻是一种恶心肮脏的行为,燕今时咽了口口水,口腔中还残余着漱口水的味道,而她的口腔………
先是一股酒气扑面而来,舌头有点微的咸味,是食物残留的味道,他是不可能用舌头去感受舌头上携带的细菌和病毒的,舌头被碰到的时候,就像是蚌被强行撬开壳,肆意玩弄里面脆弱的软肉一样的感觉,他感到恐惧,但恐惧逐渐消退的时候,他隐隐感到身体有些发热,脑袋也不太清醒。
抹了把额上的水珠,燕今时看到了手上那些细小的伤痕,从他十七岁开始,持续频繁地洗手消毒,导致手部的皮肤极其脆弱,变得干燥容易开裂。
细菌和病毒并不肮脏,它们只是本能传递遗传物质的生命,他才是肮脏的。
为什么要吻他?
燕今时想不明白,接吻这种行为一般只发生在热恋的情侣之间和结婚照上,她喜欢他吗,或者说对他有些好感,否则她为什么那么做?
对燕今时来说,讨人喜欢不算难事,除了他的十七岁,人越是长大,越看实际的利益,所以平常在律所时,即使他总是带着手套和人接触,即使他做事不够积极认真,态度不够谦逊,只要时常主动请客买单,求人帮忙发个红包,一般不会有人明着给他看脸色。
但喜欢和喜欢不一样,有着那么严重的洁癖,深深地厌恶自己的肮脏,燕今时从没想过和别人发展过于亲近的关系,Tomaisin算是例外,不过Tomaisin和他失联很久了,大概也不完全算是例外。
她很漂亮,燕今时脑子里诡异地冒出了这个念头。
她确实是漂亮的,这点无法反驳,而且在他面前总是一副游刃有余从容淡定的样子,当她坐在沙发上他常坐的位置上,微笑着看向他时,仿佛这个公寓是她的住所,她融入了环境,穿透了他所有的防御。
燕今时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仿佛正在做重大决定一般,他握住了自己勃起的性器,光看他抿紧的唇,沉郁自厌的神情,恐怕没人想得到他只是在做成年人都有的疏解行为。
一手握着茎身,来回撸动着,一手按压着冠状沟,一缕一缕的快感传递到脑内,燕今时逃避般的紧闭双眼。
卑鄙
下流
无耻
低俗
淫乱
在脑内擅自幻想帮了自己的人,是不尊重她的行为,燕今时在脑内斥责着自己,性器却愈发精神抖擞,点了点头,抽搐着一股一股地吐出白浆。
射精后自厌的情绪翻倍,如浓厚的阴云般压在心上,燕今时洗完澡后又洗了十几分钟的手,才离开了浴室。
穿着睡衣和人对峙实在不妥当,他换了一套平常穿的衣服,却没有在客厅见到人,门口还留着她的鞋子,卧室门紧闭着,燕今时愣了愣,不得不接受现实,她已经睡了。
这合乎情理,因为已经是深夜了,燕今时有些泄气,他想好了一大堆说辞就这样没了用武之地。
好在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燕今时去了卧室旁的房间,那里原本是一间卧室,后来被他改成衣帽间,拿了一套防护服套上,然后是两大瓶消毒水,燕今时从头武装到脚,开始了除卧室以外的大扫除。
早上十点,雪来醒了过来,陌生的天花板让她第一时间清醒过来,环顾四周房间里没有发现其他人的痕迹,回想起昨晚的事,她打开手机。
今晚有批货要送。
工作真烦,臭着脸打开房门,没走几步,雪来就闻到了轻微的消毒水味。
沙发上躺着一个人,雪来瞄了眼,径直走向厨房,冰箱里的东西少了大半,只剩下未开封的袋子,橱柜里有一双贴了标签的碗筷,上面写了卡丽,雪来挑了挑眉,没有和燕今时客气,又下了一碗面。
中午十二点,燕今时迷迷糊糊地从沙发上抬起头,正午刺目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他抬手遮挡,另一只手摸了好一会才想起自己昨天戴的隐形眼镜,放在浴室了。
打开手机,果然有人在律所的群里问他今天怎么没来,然后一个同事说他身体不舒服,帮他请了假,前辈也发来了消息,说他身体才养好,不用勉强自己。
其实并没有勉强,不过睡过头导致一整天都不用工作这种事有点爽,燕今时就没有解释什么。
想着下午如何安排,燕今时走进厨房,看到料理台上残留的使用痕迹,他停下脚步。
她又用了厨房。
很好,不用想了,下午继续大扫除吧。
不过还是先填饱肚子,附近有超市,他刚走到门口,门开了,雪来拎着一大袋短期旅行必备物品走了进来。
四目相对,燕今时不自在地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