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对上一双睁的滚圆的杏眼。
当即心里一虚,手指跟着哆嗦了下。
谢瑛见状,竟生出股无名火,疯狂的沿着血液四散窜开。
是累了还是困了?周瑄坐下,抬手便去碰她的腮颊,谢瑛避开,径直看进他的眼睛。
周瑄覆下眼皮,捉过她的手放在膝上,瞥见床头小几搁置的酒盏,本想继续压下焦虑,可不知怎的,半点按捺不住,酝酿一番,尽量语气和风细雨。
如何想起喝酒的?你可知你自己酒量不好,喝一点便犯糊涂,自己个儿的身子,自己不用心,难不成指望朕时时盯在你面前,为你殚精竭虑,为你...
纤细柔软的人儿陷在柔软的枕间,白皙的小脸压出酡红,像是透亮润泽的花瓣,每一缕呼吸,绵软如丝,檀口微张,瞧一眼便想啄一口,乌黑浓密的青丝铺展开来,压在细腻莹白的身下。
如此情形,周瑄便是一句话也问不出。
那宽大的寝衣,广袖垂落肘间,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臂,手指抚在周瑄脸上,忽然瞎下滑,揪住他的衣领撑起身子。
周瑄被扯得往下沉身,怕压到她,双臂撑在两侧,躬着身体,脸面朝下望去。
明允,好热。
她蹙了蹙眉,黏糯的腔调令周瑄浑身发颤,只觉血液狂涌,咆哮着往某处汇聚,他舔了舔唇,反手握住谢瑛的手腕,往下扯。
朕给你宽衣。
他说,果真一丝不苟的褪去谢瑛的寝衣,脱到最后,只留下小小的一件里衣,只遮住胸口,然上下左右全盖不住,更衬的纤腰素素,雪白细润。
他嗓子都干了,刻意合上眼皮,喘着粗气想直起身来,又被谢瑛抱住颈子,拉到面前。
距离近的能看清她眼里的自己,每一根睫毛的弧度,以及,彼此心跳的狂乱。
谢瑛,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喝了酒,又如此主动。
周瑄绷紧了神经,青筋快要裂开皮肤一般,忍得快受不了。
谢瑛没有回话,只是用行动告诉他,她清楚明白。
湿漉漉的吻挟着女子特有的气息袭来,让周瑄跌落下去,沉浸不知抽/身,以至于被轻易模糊了意识,被小女子牵引着行动。
待衣裳被翻开,腰带被扯落,周瑄才猛然清醒过来。
他一把攥住谢瑛的手,后脊满是冷汗。
谢瑛,朕的好谢瑛,朕忽然想起来,紫宸殿还有好些奏疏没有批阅,朕过去一趟,你不必等,早些安寝。
说罢便要起身,谢瑛忽地哼了声。
似有闷气。
周瑄回过头,坐在床沿。
谢瑛跟着坐起来,方才的缱绻浓热全然不见,却而代之的是冷淡不悦。
散落的青丝挡住起伏的峦线,雪肤滑腻如脂,周瑄却是一眼都不敢看,恨不能拿把刀割开口子赶紧放出那股子憋闷,省的胀死难受死。
他舌尖抵住上颚,压制着热意。
陛下,是真的要回去批阅奏疏吗?
自然。周瑄真诚的点头,给谢瑛拉高衣领。
那双杏眼一瞬不瞬的望着周瑄,直把他看的心内燥乱,无法思考,他站起身来,负手在后,很是沉肃的咳了声,说道:日后没有朕的允许,不准饮酒。
饮酒?谢瑛笑,指着小几上的空酒盏,只不过洒了几滴,何来的饮酒?
.......
周瑄走到半路,忽然回头,冷风吹来,他打了个激灵,问跟随的承禄。
方才皇后的话,可听出哪里不对劲儿?
承禄琢磨着,附和:的确不对劲儿,不只是说话,今日清思殿种种迹象表明,皇后娘娘定然遇到不高兴的事儿了。
周瑄便将谢瑛前三日的行程一一问了遍,没有发现异常,他摸不准谢瑛究竟怎么了,话里话外都别有用心。
到底是在试探什么?
他冥思苦想的同时,谢瑛从床上爬起来,坐在大案前思索周瑄近月来的古怪,似乎有迹可循。
今日她特意穿的单薄,又在身上洒了酒,作出引/诱的模样,像他这样生猛之人,怎么突然转了性子?
除非在某人那儿得到满足,否则定是要纾解一番。
谢瑛捏着拳头,腮颊鼓起来,眉心更是紧锁不解。
依着自己对周瑄的了解,他若是有别人,定会告知自己,不会畏手畏脚,瞻前顾后。除非,他是在某种情境下和某人发生了见不得人的关系,想到这儿,她忍不住胃里发酸。
微蜷着身子,喝了盏茶水。
若果真如此,她又该怎么办?
大气的忍了,还是由着本心同他大闹一场,她无法抉择。
说到底,对于周瑄的信任,她有些拿不准底线。
对于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忽然便动摇了。
抬头,谢瑛望向漆黑的庭院,吩咐道:更衣,去紫宸殿。
她总要亲自验证,查清蛛丝马迹后,再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