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瑛慌乱下抓住桌沿,珠钗摇曳,泠泠作响,柔软的上身往后探出几乎快要折断,手指攥的发白,离地的双脚无处着落,踢蹬着眼看就要跌到桌下。
脚踝被人一把握住,逼人的气息迎面欺来。
你是不是想和他重归旧好。冷冽的声线沁着森寒,喷吐在她颈间,将她细嫩的耳尖染得通红。
谢瑛咬着唇,抬脚便要踹他,然刚曲起便被他轻慢地攥住,如此两条腿皆被桎梏,谢瑛以极其羞耻的姿态,与他仰面对视。
她恨极,口不择言:我便是与他重归于好,同你也无半点干系,我们本就是夫妻,从未离心,若无糟乱我们今岁还会有个孩子,往后还会有更多孩子,我...啊!
原本握在脚踝的手陡然挪到腰间,他神色冷的下雪一般,在谢瑛的捶打中,抬手将衣裙推至案面,复又自顾自去解衣裳。
薄衫透着冷凉,激的谢瑛不断发抖。
细碎的光将周瑄剪成茫茫阴影,俯落下来,犹如吞天巨兽,顷刻间谢瑛的执拗化作低低哭声,一绺绺的撞进他耳中。
桌案上的物件逐一掉落,砸在地砖声响不断。
谢瑛仰面躺着,双手抓住他小臂才不至于掉落下去,发丝缭乱,香汗淋漓,双眸浮起盈盈潋滟的水雾,檀口微张,柔软鲜嫩。
周瑄体格极好,浑身都是充满掠夺的力量感,掌腹上的茧子或轻或重,抚过谢瑛的肌肤,逼得她紧咬牙关克制战栗。
记不清有多久,窗外传来沥沥雨声。
谢瑛俯趴在案上,双手抓着画卷,浑身上下冒出细密的汗珠,那副画早就被揉烂搓裂,皱的不成样子,洇开的墨迹染在她肌肤,浓烈而又靡艳。
撕拉一声,画卷断成两截,掉到谢瑛脚尖,她合上眼,微微喘着气息。
你要孩子,朕也能给。
周瑄往前,滚烫的大掌裹住她的细手,交握着摁在脸侧。
不行。谢瑛动弹不得,在逐渐缓和的风浪里,她忍不住绷紧脚尖,双腿不受控的颤抖起来。
为何不行。他目光悄然转向她的小脸,伸手握着她的下颌,朝后令其面对自己。
谢瑛咬着舌尖,腥味溢出,被汗水黏腻的两人如此姿态,她怎么说的出口。
她无法再说出来,若只一次,是因为药物作用,那后面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辱,知晓真相又能如何,横竖是两人都恶心罢了。
他那般清贵端方,寡言持重之人,听到那污脏的事情,大约是会疯的。
不会更好,只会更差。
谢瑛觉得自己在漆黑的海里,波浪一阵一阵打来,她思绪混乱,潜藏多年的隐秘成了压垮她的稻草,她想要结束这种折磨,却又不知畏惧什么,那话鲠在喉间,纵然令她羞愧憎恶,可她再也说不出来。
幽幽光线下,周瑄手指落在她后颈,拂去莹润的汗珠,低头,唇落下去,她哼了声,起伏的曲线在薄衾的遮盖下若隐若现,极美极具蛊惑。
谢瑛醒来时,身上换了件雪色里衣,衣襟敞开,胸前的光景一览无余,比之从前任何一回还要肆虐。
斑驳的痕迹非咬即捏,形状各异,她抬起脸,双手拢住衣领。
醒了。
谢瑛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透过帷幔,果然看见书案处坐着一人,形容自若,身量端正,说话时并未抬头,手中似乎在写画。
你为何还不走?谢瑛嗓音沙哑,冷眼瞥去,情绪交织如晦。
周瑄听出她的意思,淡笑一声,道:你说的倒像是偷/情,事毕便要撵人离开。
谢瑛红了眼眶,焉能听不出他刻意羞辱,拢着衣裳的手哆嗦着,系好带子。
之前我拿王家姑娘的事要挟你,是我不对。她突然又提到王毓,周瑄没作声,握笔的手却猛地收紧。
你跟她,快要定下来了吧。
周瑄搁了笔,不动声色打量帐子。
细长手指撩开帷帐,谢瑛穿着里衣下地,眼尾余韵未消,透着股慵懒缱绻。
等你们成婚,我想搬去紫霄观,同我阿姊作伴,可好?她语调柔软,带着讨好的意图,连看向周瑄的眼神都异常浓情。
周瑄忽地笑起来,谢瑛心内焦灼,偏面上装的坦荡真诚,她咬了咬唇,放低身段求他,你怨恨我,气我,是我咎由自取,可你是皇上,日后会有皇后、妃嫔,总不能将心思一直落在我身上,我说的可对?
周瑄扶额,眉眼始终沁着若有似无的笑意,那笑容冷淡且又疏离,不外乎是在审视猜疑。
谢瑛听他低声嗯了下,心里不觉轻快几许。
又道:那么不如这般,在你与王家姑娘定下前,我不再反抗,你以为呢?
试探的时候尾音忍不住发抖,谢瑛捏紧袖子,挤出一抹难看的笑。
周瑄手指叩在案面,目光扫视她纤细的身段,点头,问:之后呢?
谢瑛赌他报复,赌他只要看她后半生过的孤苦便会放手,她垂下眼睫,轻声道:我去紫霄观出家修行,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