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他长得面嫩又可爱, 无人把他当做目标, 却不少人都喜欢他,乐于和他亲近。
这让冉尚戈在琉璃百上宫是如鱼得水,混得极为舒坦。
这会儿带着一身胭脂香靠近酥酥, 抬手摸了摸她额头。
也不烫啊没生病吧。
酥酥勉强笑了笑。
没什么, 刚刚在想事情。
冉尚戈摸着下巴:小师妹你不对, 你绝对有事瞒着我。
酥酥平日里是习惯了有什么都告诉给师兄们, 但是她不知道怎么的,面对着这件事却怎么也说不出口。犹豫了半天,也就是抿着唇摇摇头。
不是什么大事, 我自己缓一缓。
冉尚戈听她都这么说了,也没有逼问, 最多就是告诉她:可别把自己弄得不舒服了, 要是有什么心事, 告诉二师兄告诉我,你总归是有我们在的。
酥酥感激地点了点头:嗯。我知道的。
有两位师兄陪伴,是她的底气也是福气。但是这件事,的确没办法和师兄们去商讨。
酥酥顺着侧殿走到旁边的养神温泉池,薄雾袅绕,她顺着温泉池旁的鹅暖石坐下,脱了鞋袜在温泉池里泡着脚,双脚踢来踢去,踢着水花。
她手撑着身体两侧,闭着眼就想到了重渊看她的眼神。她开始回忆,在记忆之中,重渊都是怎么看她的。
好像从很久很久以前,在赤极殿时,重渊看她时,就是如此了。
可若说让酥酥仔细回忆最让她记得住的,大约是傀儡师玄厉。
玄厉从出现在她身边起,始终都是用那种温柔而全神贯注的目光看着她。无论她在哪里,身处何处,何等境遇,他的眼神从未变过。
那面具遮去了他的容貌,只有那双眼,汇聚着他全部的感情。
每当酥酥回眸看向他时,始终都能得到他全部的回应。这仿佛是她很容易就接受傀儡师,在短短几天时间内,对他充满信任和依赖的根源所在吧。
只是当她知道傀儡师就是重渊后,才发现自己不是一个能轻易信赖别人的人。是因为那人是重渊,即使不知道是他,也会轻易得到她的依赖。
哎
酥酥长叹了一口气。她脑袋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那湖中林的有情人,一会儿是举着酒杯在歌舞喧嚣中看向她的重渊。
酥酥仰躺平了,抬眸看着黄昏的粉色天空。
如果说今日是教她什么是情的话,她可能已经学会去看了。
可是这种看,反而把她自己弄得稀里糊涂,开始怀疑自己,怀疑重渊。
这就是情吗?她不确定。如果说这就是有情人,那重渊是对她有情?
酥酥想到这里想不下去了,怎么都觉着不是。
她从温泉池中爬起来,提着鞋袜光脚踩在地上,一走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她低着头才走了没几步,一头撞到一个胸膛里。
几乎在立刻,酥酥就猜出眼前的人是谁。
你不是在殿中吗?她小声嘟囔。
重渊还带着一身淡淡的酒气,已经接过酥酥手中的鞋袜,低头看了眼她白嫩的小脚丫,轻笑了声。
有的人瞧着有几分不对劲,我不来看看怎么行。
酥酥不吭声了。
而重渊却是牵着她回到温泉池旁,让她重新泡着脚,至于他,则是随意脱了外衫,躺了进去。
酥酥的脚就在他的肩膀旁,她也不好意思再踢水了,双脚老老实实地放着。
男人的手却不怎么安分,握着她的脚踝,挠痒痒似的碰了碰她。
痒。酥酥立刻缩回脚,水花四溅。
说说吧,看见我为什么跑。
重渊松开手,却是抬眸看向她去。
酥酥一愣,慌乱地移开视线,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
就是就是看见那里人多,不想去。
重渊眯着眼。
这若是以前的酥酥,他还就真的信了,毕竟她的确不爱出席宴会。可是这么久以来,酥酥瞧着像是对这种宴会的气氛接受度逐渐高了,也愿意出席。特别是她在琉璃百上宫,对这些人始终是抱有友好的,不会忽然就这么在门口离开。
而且她当时看他的那个眼神,委实谈不上平静。
重渊没有看错的话,当时小狐儿看他的眼神,不知道为何,甚至是有些震惊的,震惊之外,有些慌乱到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紧张。
重渊看着这样的酥酥,怎么可能忍得住,随意应付了一番,匆匆甩开那几位长老,来找她。
现在看她这么搪塞的样子,重渊更是断定,她定然有什么事瞒着。
他也不催着问,反而问她:今日琉璃宫主教了你什么?
酥酥听到这个问题,瞪大了眼瞬间慌乱起来。
问,问她今天学了什么?
这怎么可能说!
酥酥第一反应就是瞒着重渊,她就凭借一个眼神,想了这么多,万一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