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三天,居然没有任何人敢顺着线索查到秦宅来。那就代表着要么此间的人都被杀完了,要么那些人根本惹不起酥酥姑娘和傀儡师。
钟秦宣更倾向于两者之间。
那血腥气,就算是漫天大火也遮掩不住的。
至高无上的权利,王室。
酥酥从钟秦宣这里离开的时候,心情更低落了。
明明睡了三天,在舒服的阳光下睡眠,让她从芙蓉楼的压抑中脱离。心情久违的轻松舒适。然而就这么三言两语,因为这件事再次难受。
王室。
酥酥忍不住去想,卫国的王室究竟到了什么地步,一国太子被追杀到那般狼狈,还和这种黑暗恶劣的行为有所关联。
她不是没想过,那个修士可能是说谎。毕竟他开头说的是赤极殿,后来许是骗不过去才改口的 。
到底是因为当时在玄厉的面前,那修士说什么都改不了自己必死的命,或许他说的就是真话呢。
是真话,才更头疼。
偌大的秦宅,酥酥走到中庭,在一簇花团旁的石桌椅停留落座。
阳光刚好落在此间,暖暖的。酥酥手托腮发呆。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听见树梢上有轻微的晃动,以及一个熟悉的气息隐约在周身,才抬起头来。
她看见坐在树上的傀儡师,在阳光下,流淌着金色图纹的面具,也显得格外温柔。
她愣愣地看着他。
他的怀抱,真的很温柔。
酥酥甚至看见他时,都会想起阳光晒在身上的温暖。
这种感觉像极了她初见重渊时。
是一种会想要赖在他身边的贪念。
傀儡师默默垂眸注视着她,许是发现了少女眸中的一丝怔怔,他翻身轻盈落地。
阳光被男人的身体遮挡了许多。
想去树上晒太阳吗?
男人低着声问。
酥酥眨了眨眼,看看树梢头,又看看傀儡师。
而后小幅度点了点头。
其实好像也没有很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傀儡师这么说了,她就有点点想了。
男人伸手搂着她的腰,足尖一点。
酥酥本以为会落在刚刚那棵树的树梢,没想到男人带着她越过眼前的树,而是落在了远处一棵笔挺插|入云霄的树冠上。
酥酥抓紧了男人的衣袖,紧张兮兮地低头。
这里好高!她甚至有中十丈高的错觉,只低头往下看一眼,整个城池都映入眼帘,一切都变得格外渺小。
风中只有枝头鸟雀的啁啾。
傀儡师可能看出了她的一点紧张,始终扶着她的腰,让她在树梢头转了个圈,最后寻了一处粗枝坐下。
裙摆在风中扬起。
傀儡师也学着她的动作屈膝坐下。
风一吹,树叶落到他们的怀中。
酥酥扭过头,她问了一个自己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玄厉怎么一直没有出来?
从离开芙蓉楼到现在,她都没有见到傀儡少年。
傀儡师似乎已经对这个问题有所预料,轻描淡写道:他需要休息。
酥酥眨了眨眼,慢腾腾哦了一声。
说起来也是,毕竟玄厉在芙蓉楼和芙蓉阁杀了那么多人。他的灵力也会有枯竭的时候吧。
只是她不知道傀儡和人的身体有什么区别。或许是在一个属于傀儡的芥子中蕴养?
你和他相处的不错?
傀儡师垂眸看着她。
酥酥想了想,还真的点了点头。
很不错。
傀儡少年实力明明远超她太多太多,可在芙蓉阁里,他却像是一个最听话不过的孩子,始终听从着她的指挥。会喊她姐姐,会喊她主人,还会在有危险的时候,始终站在她的身前。
这会给她一种时时刻刻都不是自己一个人,有人在惦着她的感觉。
她喜欢这种感觉。
傀儡师似乎在笑,笑意有些浅。
很不错的话,是喜欢他的什么?
酥酥面对这个问题还真的犹豫了。
她也不知道。可是如果非要说最喜欢什么的话
我喜欢他陪着我。
酥酥老老实实给出这个答案。
傀儡师仿佛没有预料到这个答案,沉默了片刻。
这样啊。他声音很轻,只要陪着你,就会喜欢吗?
酥酥抱着膝盖,仰脸迎着阳光的方向闭上眼。
是的吧。她以前喜欢重渊陪着她,后来喜欢小狼陪着她。
现在陪在她身边的是玄厉。
最好是一直陪着。酥酥有些苦恼,我好像总会和人走散。
好比重渊,好比小狼。
她不了解傀儡师,但是不得不承认一件事,有他在身边的时候,她会很安心。
傀儡师伸出手,在酥酥发髻上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