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酥也不知道为何,站在原地看着那两个人的身影,不动了。
也许,也许可以去让重渊给东殿加一层结界。
何事找我?
重渊头疼欲裂,一杯一杯饮着酒。
连日来的低压烦躁让他无法控制体内的恶咒,哪怕是坐在这里,都让他有种极强的杀意。
司南悠小心翼翼看着殿主,温柔地说道:殿主这些天忙,悠悠本不该打扰,只是想到了一件事,觉着还是要告诉殿主的好。
殿主养的那只小狐狸,之前见到我时说过,不喜欢殿主给她的丝缕,觉着是套在脖上的脖圈,很讨厌。想让我给她取下来。
司南悠说话间,见男人呼吸重了,眸色晦暗,周身的凛冽之气已经让她难以呼吸。
半响,重渊嗤笑了声。
你给她解了?
司南悠已经知道了重渊的态度,立刻摇头:哪里呀,悠悠肯定是要问问殿主的意思才能抉择的。
嗯,聪明的决定。重渊面上是笑着的,可他眼底幽黑深不见底,从脖颈处逐渐爬上黑色的符文,由浅变深,扭曲肆虐。
而司南悠却看不见,还在跟重渊喜滋滋地说。
这只妖宠真不懂事,背着殿主有不少小心思。还不如外头的山野小妖呢。养着她半分用处都没有。
重渊直勾勾盯着司南悠。
那依你之见,该如何?
司南悠大喜,笑眯眯地说道:她是个没用的狐狸,我倒是有个法子让她有些用处。
我缺了一件狐裘,她皮毛瞧着还不错。
重渊只听着,听得发笑,笑得肩膀耸动,手中酒杯的酒摇摇晃晃,撒了一手。
笑够了,男人漫不经心地喝了杯中剩余的酒,眼中带着一丝压抑的血红色。
想要啊,那就去扒了她的皮。
远远地,酥酥听见了风中传来的对话。
她收回视线,眨了眨眼。
而后她转过身吸了吸鼻子,抱着自己蓬松的尾巴摸了摸。
尾巴乖,不哭不哭,你是最漂亮的尾巴。
我不会让人伤害你的。
作者有话说:
满了
红包包一百个
第22章
你想扒了她的皮做狐裘,那扒了你的皮能做什么?重渊似乎在笑,兴致勃勃建议着,倒不如做一盏人皮灯笼,挂在树上吧。
司南悠脸上血色瞬间消失,苍白着脸咬紧唇紧张地不敢动。
不好,她可能会吓到。重渊眼底的血色越来越重,似喃喃低语,还是抽了骨头,磨成骨剑给她玩更合适。
重渊说着,还笑着问司南悠。
你见过她,你觉着她会喜欢你的皮还是骨头?
司南悠牙齿都在颤抖,磕碰了半点,才僵硬地说道:她该是不喜欢我的。殿主,殿主的小宠,自然只喜欢殿主。
重渊无疑被这个答案给取悦到了。
低笑了声。
没错。她只喜欢我。
而后眼神冷冽,盯着司南悠一字一句道:再有下次,我让你皮骨无存。
司南悠等到殿主走远后,软软瘫倒在远处,大口大口呼吸,冷汗直冒。
她好像知道了什么。
那个狐妖,果然不能留。
绝对,绝对会成为她的绊脚石。
丝缕一定要解开。
*
酥酥路过了东殿,在大殿门外沉默了片刻,没有进去。
东殿是不安全的。
重渊会来扒了她的皮。望星坡去不了,那她还能去哪里?
酥酥在赤极殿多年,她喜欢的都是温暖地,炙热的,能晒到太阳,嗅着花香的地方。
若说她从来不曾去过的,可能偌大的赤极殿也就剩下一个潮生洞了。
潮生洞还在落云谷的西边。那是她从来不会去,重渊也从来不会去的地方。
他们都不喜欢的阴暗潮湿。
酥酥绕过东殿,绕过星桥,越走越远。
天快要黑了。
她站在原地抬眸看了看天空。
不是的,是黑云密布,遮挡了几乎全部的光线。
是要下雨了吗?
酥酥踩着枯枝积叶的小路,越走越难,索性变回狐形,将尾巴高高扬起。
蓬松漂亮的大尾巴,一如既往的骄傲晃动。
曲折小路一路走到头,是落云谷的羊肠小径。陡峭,崎岖。甚至有不少巨大的蜘蛛趴在树之间的丝网上,拦住小路。
幸亏酥酥是小狐狸,矮矮的一团,轻松跑了过去。
落云谷越往下,越冷。也越潮湿。
同样,像是夜幕已经降临,昏暗地,几乎只能看见树林岩壁的轮廓。
酥酥跌跌撞撞跑着。她还记得之前他们提起潮生洞时说过,落云谷最西边的那个深不见底的洞穴,他们曾经去捡回来过某个人的遗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