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苏盈罗的质问,崔洋答得格外温柔,“陛下虽不认识我,可是我却爱慕陛下已久!”
他嗅着她发间的香气,回想起她跪在宸光殿门前,却依旧巧笑嫣然的模样,话语间充斥着令人心动的脉脉情意,“那一年,陛下向还是传令兵的程函锋伸出援手,同时也让我看到了一位有担当的公主,那时我便想,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担得起江山社稷。”
“后来我有心留意着陛下的消息,等我意识到的时候,陛下早已走进我心里,再也无法转圜。”崔洋收紧手臂,怀中温软的娇躯填满了无边的思念,他惬意地眯着眼,说:“二殿下无意江山,我又属心陛下,所以才有了后来的事。”
苏盈罗坐在他怀里,任他身上淡雅的香气融进了她的呼吸,她靠着他的胸膛,背后传来平稳有力的心跳声,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渐渐充斥在心间。
只可惜陛下依旧不解风情,“我没有那么好,我也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而已。我是天临的公主,家国有难,自然不能置身事外啊!”
崔洋轻声一笑,拥紧了她,只觉得她这副茫然的样子太过可爱,忍不住在她脸颊上啄了一下,“话不是这样说的,责任人人都有,可是一个国家的责任并不是人人都想担,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就担得起的!”
余下的话他不肯再说,可是苏盈罗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大姐姐早已去了封地,对国事不会多管,也不能多管;哥哥是萧家人,避嫌还来不及,哪敢再多做什么?
二姐姐本就无心皇位,除了她的小侍卫也不肯再要别的男人,如果真的登了基,将来肯定有得闹腾。
“陛下可还记得,登基前曾问过我,此事是否非你不可?”
“嗯,确实问过。”苏盈罗叹了口气,“当时你说非我不可,现在我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天下之主的位子,算来算去真的只有她能,也只有她肯坐了。
苏盈罗一阵唏嘘,本以为自己就是个应付差事的傀儡,谁能想到她一直提防的那个人,竟然是身体力行把她推上帝位的人呢?
想到有人为她劳心劳力地付出了那么多,苏盈罗才后知后觉的感动起来,她转身抱住崔洋,把脸埋在他颈间,闷闷地说:“崔洋……”
“嗯?”他轻哼一声,又拥紧了她,两人之间十足的亲昵。
“谢谢你!”胆大妄为虽然不可取,但是单凭他的这份心意,她还是喜欢的。
“现在还不算晚!”
“什么?”苏盈罗没听明白,话题怎么突然就拐走了?
崔洋翻身把她压在大床上,鼻尖对着鼻尖,“时候还早,陛下可以尽情地谢个够!”
苏盈罗十分不解,“不对吧,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谦虚一点,跟我说句不用谢的吗?”
“难得陛下有赏,我身为臣子又怎能拒绝呢?”他不由分说地虏获了红唇,片刻之后,撩人心魄的喘息声顺着窗棂飘散而出。
一场酣畅淋漓的欢爱过后,苏盈罗在临睡前迷迷糊糊地问道:“除了你之外,别的近臣也都早就知道了是吧?”
崔洋毫不犹豫地卖掉了同僚,“当然,他们都知道!”
苏盈罗暗自冷笑一声。
她的近臣啊,果然都是好样的!
第二天一早苏盈罗照常上朝,行为举止与平时无异,以至于那些精明的男人们谁也没有察觉到风雨欲来,直到下朝之后,他们都被叫到了偏殿。
她端坐在主位上,看着下面一个个风采各异的男人们,终于摆出了自己身为陛下的威严,“你们一个个都好大的胆子啊,登基这么大的事都敢瞒着我,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一瞬间集中到了崔洋身上,他昨晚被连夜召进宫中,又留宿一夜,还是整件事情的主使,不用问,肯定是他反过来把他们都卖了!
“陛下!”王清翳最先站了出来,这位容貌昳丽的宰相目光盈盈,痛心疾首的向她剖白,“我们固然有错,可我们也是为了江山稳固,也是为了陛下啊!”
殷切的眼神配上那副如画的美貌,杀伤力极为强劲,能够对他硬起心肠的人十不存一,可惜苏盈罗偏偏就是不吃这套的那一个。
敢这么跟她玩手段,罚肯定是要罚的,但是该怎么罚才是问题。
他们个个都身居高位,打肯定是不行的,朝廷运转离不开他们;还有不少都是世家大族,罚钱扣俸禄对他们来说就跟假的一样,一点触动都没有,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既让她自己出气,又让他们记住这次教训呢?
“啊!”
苏盈罗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之前王清翳问她诞辰时想要什么,瞬间就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