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头,严清被勒得喘不过气,手指扯开了后背的蝴蝶结,但还是不得解脱。他摸到了一个打得很紧的死结,尝试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解开。
严清慢慢掀开沉重的眼皮,烦躁地坐起身,准备拿剪刀剪断腰间的系带。却发现身旁的林戈靠坐在床头,看样子醒了很久。手机屏幕冰冷的幽光打在对方轮廓极深的面庞,吓得严清心跟着抖了几抖。
“大晚上不睡觉在看什么?”
林戈并没有察觉到严清已经醒了,严清突然出声把他惊得全身猛颤了一下,一个没拿稳,手机掉到了严清那边的被子上。
“别动!”
林戈抢先严清一步拿回了手机,按下电源键关上了手机。
房间里的唯一光源熄灭,一切阴暗的事物都得以藏匿。趁着严清还未适应黑暗,林戈表情怪异地看着严清。
严清被林戈刚才的紧张表现弄得摸不着头脑,以前林戈还邀请过他看手机隐私,不看还要委屈。现在林戈果然是长大了,有了隐私意识。严清觉得这样也好,作为公众人物,林戈确实应该更加注意对自己隐私的保护。
当务之急是赶紧解了死结,正巧林戈也醒着,严清打开灯,让对方帮自己解了这个折磨他半晚上的东西。
脱掉奇怪的服装之后,严清感觉重新获得了自由,舒服地伸了个腰。他摸摸林戈的脑袋,关了灯,拉着林戈一起躺下。
“快点睡吧。”严清说。
半梦半醒之际,严清听到有人在喊他,胡乱地应了一声。
“清清。”
“嗯?”
“为什么你在床上只对我提那么多要求?”
青年困得不行,睡眠中的大脑处理不了这么复杂的问题,索性忽略。
早晨严清是伴着浴室的水声醒的,虽然他知道林戈不会介意自己在对方洗澡的时候进去,但他介意。严清是个很在意隐私的人,只不过这些年被队里的人磨得不得不忽视一些他原本在意的问题。
严清翻身下床去隔壁岑竹的房里洗漱,等他布置好早餐的刀叉时,脊背突然撞入一片火热的胸膛。严清回头说了声抱歉后,又端来了一小碟饼干,对着还傻站着的林戈说:“这个饼干是昨天买的,味道还不错,感觉你会喜欢。”
林戈浑身不着寸缕,只下身围着一条浴巾。说话的时候,他闻到严清的口腔残留的牙膏味是岑竹用的,联想到岑竹给他发的信息,心里一阵不爽。
林戈撇撇嘴,“我知道你和岑竹去逛街了,你不用提醒我。”他拉开椅子坐下,一言不发地吃着早餐。银色叉子猛地钉入香肠,叉子尖甚至在瓷盘上发出了刺耳的刮擦声,林戈大口大口地嚼着,让对面的青年看得心惊肉跳。
“我……”严清一时语塞,不懂对方一大早上哪来的怨气,难不成是洗澡洗出火气了?
还好年轻人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到中午的时候,林戈又成了那副没脸没皮的样子。他挤进严清的怀里,要严清抱着他睡午觉。严清没怎么和林戈置气,也就接受了对方的示好。
下午林戈要去拍广告,严清要去公司里准备直播相关的事宜。两人分头行动,临走前,林戈让严清别忘了昨晚答应他的事。严清点点头,好歹是把对方哄走了。
自从岑竹那起直播事故之后,公司规定,没有特殊情况,艺人必须到公司的工作室里直播。想到这里,严清尴尬地简直想要找个地缝儿钻进去。别人嘴里说是岑竹的直播事故,可实际上完全是严清的丢脸时刻。
严清拍拍脸颊,逼迫自己不去想自己的黑历史。
带有聊天性质的直播也不需要严清过多准备,他换了一身简单的卫衣卫裤就准备出门。最近天开始转凉,气温骤降,出门前,他登上微博,提醒粉丝朋友们注意保暖。又给团队里的小伙伴们发了个红包,也让他们注意保暖。
助理小金最先回复,“谢谢严清哥。暖暖的,很贴心!”下面一堆人跟着小金发同样的话,严清选了个微笑的表情准备发过去,又想起上次席渝宁和他说这个微笑表情挺阴阳怪气的,不许他再用,便选了龇牙大笑的表情发了过去。
到公司在的写字楼时,突然有人叫住了他,“好久不见,严清哥。”
“好久不见。”严清一边笑着回话,一边在脑袋里搜索对方的名字。
面前的年轻人看起来约莫20岁,完全是阳光少年的样子,和林戈的气质有些像,只是骨相比林戈差了一大截。严清不常来公司,也鲜少和同事们社交,一时半会儿还真认不出这个年轻人。
等电梯的时候,严清终于想起了对方的名字。赵星纬,半年前他们公司推出的新组合的成员,算是他的后辈。公司年会上他们见过一次,上网的时候,严清也能看到营销号把赵星纬和林戈放在一起对比,问赵星纬是否会是第二个林戈。
“严清哥今晚是来公司直播的吗?”赵星纬主动搭话。
严清点点头,“嗯,对。好久不来公司,都快找不到安姐办公室在哪里了。”安姐是他们团的经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