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保护者的角度,光明余孽若是聚积成一个大的规模,他们往往会污染我们这座岛,从而引起正统教会的注意,所以,我会定期去清除他们的势力,我的手上,沾染着很多光明的鲜血。
但是……”
塔夫曼摊开自己的左手,一团白色的火苗在他掌心燃烧:“当多隆斯冲向城镇时,我不惜一切代价去阻拦它,可惜,失败了。
多隆斯原本有能力将大半个暗月岛变成污染之地,可它却选择了停手,菲利亚斯,更是亲手将我体内的恶灵污染拘了出来。”
“所以呢,你这是要帮菲利亚斯那边来报复我?”
“我没有立场来报复你,当时你是族长,你的选择,我能理解。”
“那你现在呢,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去一个地方,向他们的遗骸,赔罪。”
“你让我,向他们赔罪?你疯了是么!”
“我没有疯,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思考方式,这是一百多年前,你和菲利亚斯之间的仇怨,你坑杀了他们,一百年后,他们来进行报复,却选择了罢手。
我们欠他们,所以,请贝尔纳先生,与我去为他们默哀。”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后代,恶灵是不是把你的脑子给污染了,还是你已经被菲利亚斯给污染了!”
“是的,我觉得应该是这样,我彻底被光明污染了,我无法再继续劝说自己,光明只是我的行事手段,就如同是我旗舰上的大口径魔晶炮一样,是我击毁敌人舰船的一个工具。
看来,我还是天真了。
我不会对你出手,我只是需要你能陪我去那个地方默哀,然后,你可以离开,不会再有人打扰你。”
“我不会向他们赔罪!”
“是我。”塔夫曼顿了顿,“是我需要你去赔罪。”
“如果我不呢?”
“我会对你出手,我现在身上有伤,还没完全恢复过来,我不知道你苏醒了多少力量,但应该可以格杀掉我,但我还是会出手。
我需要你这么做。”
“这是你早就想好的?”
“不是,在你坐上马车前,我都没想好,但马车启动后,我就明白过来了。”
“明白了要来追我?”
“不,是明白了过去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重要的,是把握好现在,以及未来。就如同菲利亚斯先生他们,放弃了复仇,选择一场新的旅程。
我会再在岛上留三年时间,帮我哥稳定好岛上的局面,帮助他巩固自己族长的权威,也帮助我的侄女奥菲莉娅坐稳继承人的位置。
同时,帮我哥培养出外海舰队新的指挥官。
三年时间,差不多应该做完这些事了。”
“三年后呢?”
“我会换上白色的神袍,踏上属于我的旅程。”
“很难想像,你手上沾染了这么多光明的血,却还能有脸说出这样的话?”
“放下愧疚和放下仇恨,哪个更难?菲利亚斯先生将仇恨放下了,我为什么不能放下愧疚?”
“看来,你是真的被污染了。”
“是的,被污染了。”
卡伦无语了,塔夫曼居然给自己来这一出。
“你的时间有限,请你快点做决定。”
“我答应你。”
“请你随我回别苑。”
塔夫曼又叫了一辆马车,卡伦坐了进去,塔夫曼也坐了进来。
马车,又回到了那处别苑。
但别苑门口,却有一辆宫廷马车等在那里。
“是奥菲莉娅,她是下一代族长。”塔夫曼说道。
卡伦没说话。
“我让她回避。”
塔夫曼下了马车,不一会儿,奥菲莉娅的车队离开了,卡伦所在的马车进入了别苑。
车夫离开后,别苑内就剩下塔夫曼和卡伦两个人,二人再次走上楼梯。
走到主卧门口时,卡伦问道:“如果你早点想好,我就能节约更多的时间。”
“任何事情,都需要有一个无法跳步的认知过程,再者,就算想好了,也得找面具。”
“你现在可以摘下了。”
“不,我无法摘下面具面对你。”
“我先前就是从蛇岛回来的。”卡伦说道,“有没有可能,我已经对他们完成了默哀?”
“绝无可能,因为你很自私。”
卡伦觉得塔夫曼说得很对。
塔夫曼又道:“你是去追人的么,去追菲利亚斯先生的寄生者?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理由。”
“是的,没错,但没追到。”卡伦顺势回答道,“我希望他死,但他运气很好,我来晚一步。”
“菲利亚斯先生已经离开了,我能感知到。”
“可是,如果没有那个寄生者,我不会被打扰到沉睡,所以,他该死。”
塔夫曼点了点头,走入主卧,开始再次调制吊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