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找一个东西来填补。”
“它,可以填补么?”
“还不清楚,我正在尝试去验证和接触。”
“那我们可以把它具象化打个比喻,它可以被比作什么呢,一顿需要吃很久的大餐?一个神秘又迷人的女性?一本很厚重的书?”
“书。”
“一本怎样的书,按照我所说的,是‘厚重’么?”
“又宽又厚?”
“也可以指的是内容。”
“都谈不上,像是一本书,它没那么迷人,也没那么令我忘记吃饭喝水忘记睡觉去它,但我能接受闲暇时去主动伸手翻几页。”
“所以,您是在用旁观者的视角在看待它?”
“嗯,不然呢,对于不是我的东西,我还能有极大的代入感么?”
卡伦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放下后,身子也是微微后靠进沙发,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队长,目露沉思。
通过先前的交流,卡伦有种感觉,那就是自己原本对队长的认知,好像从出发点处,就产生了偏差,而这初始偏差的结果就是,越往外扩散错得就越是离谱。
“怎么了?”尼奥问道,“问题,很严重么?”
卡伦皱眉道:“您不是在迷失。”
“嗯?谁说我迷失了?”
“您是……在玩。”
听到这句话,尼奥的眼睛当即瞪大,死死地盯着卡伦。
这一刻,尼奥上半身明显坐直,双手自然垂摆,像是一条立起来的眼镜蛇。
卡伦则保持着原先的姿势,只有这样,才能降低对方的警戒。
这不是说队长对自己设防,其实可以看出来,队长是真的在主动尝试去接受心理咨询,但人性在很多处是共同的,卡伦清楚,是自己刚才的那句话,直接戳中了队长的内心。
人对自己内心深处秘密的保护欲,远远超过衣服对自己身体的保护。
渐渐的,尼奥开始放松自己的身体,拿起一块切好的橙子送到嘴边,一边吃着一边说道:
“我现在相信那些心理医生不全是所谓的骗子了。”
“只是因为我对队长您有些了解而已。”
“你一直在观察我?”
“对,是的。”
“为什么?”
“我身边能接触的人并不多,有意思的人,其实更少。”
“哦,是这样啊。”
尼奥指了指果盘,道:“水果很新鲜。”
“好的。”卡伦也拿了一块橙子放在了面前,没吃,而是抽出一张纸巾擦了一下先前拿橙子的两个指尖。
“你说得没错,我可能确实是在玩,就像是你说的你在观察我一样,其实,我也在观察它。”
说这句话时,尼奥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卡伦留意到,队长没有指他自己的脸。
“现在,大概就是两个可能。”
“嗯,你说说看。”
卡伦将面前剩下的半杯咖啡,倒入旁边的啤酒杯中,两种不同颜色的液体开始融合。
尼奥问道:
“你的意思是,将咖啡倒入啤酒中后,这杯喝起来,到底是咖啡味还是啤酒味?”
卡伦摇了摇头。
“那是什么意思?”
卡伦将这杯混合着咖啡的啤酒端起来,放在了尼奥的面前:
“您可以喝一口看看,主要还是看您自己,是否喜欢这个味道。”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都盯着那杯略有些变灰的啤酒。
“我不知道。”尼奥说道,“因为这无法预判,我也就无法回答。”
“但这才是关键,队长,很可能继续下去的结果,并不是你所能掌握和感知的。”
尼奥笑了笑,问道:
“那么,人生,可以预知结果么?”
卡伦沉默了。
“轮回神教喜欢宣扬今生注定,一切的一切,都只为轮回之后的来生做准备,但这样的人生,又真的有意思么?”
尼奥端起酒杯,
继续道:
“很多人会喜欢安稳,很多人会讨厌变化;但我,你,以及我们小队里,其实都不是这样的人,我们灵魂深处一直有无法抹除的不安和躁动,它们会拒绝我们选择永恒不变的生活。”
尼奥举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啊……”
尼奥看着手中混合着咖啡的酒杯,感慨道:
“真是难喝啊。”
卡伦点了点头,道:“其实队长您没有什么心理问题,您很清醒。”
“哦?”尼奥笑了笑,“我还以为这句话应该由我最后来说,好不用付治疗费。”
“您是在很清醒地走向遍布熔岩的火山深处,但这是您个人的选择,旁人无法给出评价。
庸碌麻痹地手撑着圆形栏杆一遍遍安全地走,和清醒地欣赏路上的风景一步步走入火焰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