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个两三年,或者四五年时间,等我成年了,我应该能达到血脉一级。
不过,可能始祖也是察觉到我的信仰不够纯粹,所以在一开始就没选择我吧。”
说到这里时,
贝德先生抬起头,看向了书桌后方墙壁上挂着的始祖艾伦画像。
“有点讽刺。”卡伦一边说着一边用钢笔,轻轻戳了戳桌面,“毕竟,以前是你坐在这个位置上。”
坐在始祖的肖像下方的族长,竟然信的是外教。
不过,卡伦又马上补充道:
“但这个画面,如果画下来,哪怕只是以写实的方式画下来不作丝毫更改,也会觉得很美。”
听到这句话,贝德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露出了极为享受的神情;
真正的艺术家是孤独的,对于他们而言,最开心的事其实就是能遇到一个和自己审美一样的人,引发出一种共鸣,而这种共鸣则可以证明他们在布满黑夜的道路上,其实并不孤单。
“卡伦少爷,我曾经很多次想要动笔来画下这幅画,您说得很对,它真的太美了。
外面人看到这幅画,只会认为这是一幅很简单的呈现族长办公时的画卷;
可知道内情的人欣赏它时,能够感受到那种无声讽刺的美感。
只不过,出于对始祖的尊重,我还是控制住了动笔的欲望。”
“所以我很好奇一件事。”卡伦看着贝德先生,“请您不要怪罪我问得过于直白。”
“您请问。”
“您能打架么?”
“很抱歉地告诉您,我擅长的是画画,并不擅长打架。”
“还有么?”卡伦问道,“我想更具体一点。”
“如果没有您的到来,家族现在,还是会继续面临来自拉斐尔家族的压力,这与我隐不隐藏自己的信仰,其实没什么关系。
您应该清楚,如果我揭露了自己的信仰,家族的境地,只会变得更坏。
也因此,在这方面我和我父亲观点是一致的,那就是您的到来,给艾伦家族,带来了希望。
而且,
在看到演艺厅里的一池圣水后,我们甚至可以期盼更多。”
卡伦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您不相信我说的话?”贝德先生问道。
卡伦撒谎道:“不,我相信您说的话。”
贝德先生点点头,道:“是啊,谁又会看着自己的家族陷入危险境地而无动于衷,只顾着隐藏自己呢?毕竟,我也姓艾伦。”
“当然,您还是族长。”
只是,卡伦脑海中浮现出的是琳达给自己的信以及头发蓬乱的皮亚杰。
为了宗教信仰,琳达可以两次抛下自己的丈夫;
所以,
别和这群宗教艺术家疯子讲什么人伦!
“卡伦少爷,您是怎么知道壁神教的?我的意思是,壁神教现在,知道的人,真的很少,又或者,您是如何知道我的?
总不可能是因为那幅我还没来得及收走的画吧?”
卡伦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因为我完成了净化。”
听到这个解释,贝德脸上露出了惊愕的神色,问道:“您真的是因为我那一幅画看出来的?”
因为他知道卡伦刚刚完成了净化,所以,卡伦唯一能得到的线索,就是那幅画。
“是的。”
“真是……神奇。”贝德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您给我带来的震撼,真是无与伦比,不愧是狄斯大人的孙子。”
“另外,我知道壁神教是因为我在罗佳市有一个好朋友,他的妻子也是壁神教的信徒,她叫琳达。”
“琳达?”
“您认识她?”
“是的,我认识她,当年我去罗佳市拜访您的爷爷,在那段日子里,我其实认识了两个女人,一个是我现在的妻子詹妮,另一个……哦不,那时候的琳达还不能叫女人,她只是个小女孩,被她母亲牵着手。”
“所以,您是琳达的接引人么?”卡伦问道。
“不,不是的,我认识琳达是在一场在罗佳市举办的壁神教秘密聚会,是她的父母带着她一起来的,她们一家,都是壁神教的信徒。
当时她的一幅作品,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所以我主动和她交流过,她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也能看出来,她对艺术对壁画,有着一种天然的执着和欣赏能力。”
“后来呢,你们还有联系么?”
“前些年见过一次,不过不是在瑞蓝,而是在维恩,在我当上族长后,我就不再参与壁神教的聚会了,因为我怕自己暴露了身份拖累了家族。
但画展我是会去看看的,在一次画展中,我又见到了琳达。
当时我完全不认识她,毕竟小女孩长大后变化真的会非常大,但男人嘛……”
贝德先生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男人在有一段时间里,容貌其实不会发生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