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的眼睛立刻睁大。
雨,还在下;
但原本应该顺着演艺厅飞檐滴落下来的雨珠,却陷入了一种静止。
这个画面,只有站在极近距离处才能发现,稍远一点,根本就毫无察觉。
“这么……夸张的么。”
阿尔弗雷德张大了嘴巴,即使是他心中预想过无数个少爷净化时的场景与影响,也没想过,竟然能出现空间的静止……
不,
眼前这个,
很可能是……时间。
阿尔弗雷德伸手,遮住了自己的右眼;
但魅魔之眼并未启动,
遮住自己右眼的手,在颤抖,阿尔弗雷德本人,也在颤抖,他蹲了下来,身体抑制不住地抽搐,雨伞早就从手中滑落,此时的他,任凭雨水疯狂砸落在自己的身上。
似曾相识的感觉……
瑞蓝罗佳市橡木墓园。
那一天,狄斯老爷凝聚出了神格碎片,那时的自己,也是本能地跪伏了下来。
但……但……但……
这次的直接感觉,没有上次狄斯老爷那般强烈;
那灵魂之中的颤栗,却比上次狄斯老爷时,更为恐惧!
不可窥视,不敢窥视,不能窥视!
阿尔弗雷德心中忽然出现了一个信念:一旦自己胆敢用魅魔之眼窥觑前方,那么,自己将陷入永久的堕落深渊。
他再次艰难地抬起头,看着面前的演艺厅,再次视线捕捉到静止着的水珠,连水珠内的光泽,也完全没变化呢,可太阳,是在移动的。
这意味着,自己连靠近都不能,先前的自己,如果再往后站几步抽烟,很可能现在,就会出现两个阿尔弗雷德。
一个是现在的,一个,是演艺厅那一刻的。
霍芬先生给卡伦留了很多书,卡伦因为没完成净化所以并未怎么看,但阿尔弗雷德可是一直在废寝忘食地学习,毕竟他曾亲眼目睹过霍芬先生向自己所展示的……知识的力量。
最薄的那个笔记本里,记载了很多诸个教会的禁级别阵法;
这意味着霍芬先生是一个博学多才的人,他通过各种手法,巧妙打破了各大教会之间的隔阂,去“偷”来了很多知识进行研究;
当然,学者的事情,怎么能算偷呢?
求知者,对怎样的知识最为着迷?——禁忌!
于一千年前消亡的光明神教,它的一切,都是禁忌。
然而,在霍芬先生的那些笔记中,有霍芬先生关于光明神教的记载,这些记载,阿尔弗雷德前不久才看过。
似乎眼前的一幕,完美契合了那句话:
:【当神开始说话时,世界会为了聆听而静止。】
……
卡伦一直在跟着那颗白点走,这是普洱告诉他的做法,也是净化的流程。
细小的白点一直在飘行,卡伦也跟着在行进,哪怕他的四周,是无尽的黑暗。
卡伦心里没有慌乱,也没有紧张,他觉得自己早就准备得很充分了,不可能出现什么问题。
脚下是哪里?无所谓。
你的信仰在哪里?无所谓。
你觉得眼前是虚幻还是真实?依旧无所谓。
这是一个形式,仅仅是一个形式。
当你抱着这种心态时,你眼里的世界,都将变得格外清晰;
终于,白点停下了,卡伦也停下了。
应该是到了这个位置了,或许是一个大概的范围?
接下来,就该由普洱来问询自己所寻觅的信仰,自己再从心底深处喊出,以期得到一点点自己“信仰”的那位神的呼应。
不过,自己的呼应应该会比其他秩序神教净化者要强烈得多。
嗯,
卡伦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算是暴风雨,他也不害怕。
普洱的声音响起,
好的,
来了。
“卡伦,你……”
嗯?
问询声音怎么停了?
是普洱出了问题还是流程出了问题?
总不会刚刚是普洱在“试麦”:喂喂?
正当卡伦在思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时,
眼前的那个白点,
它,
炸了!
这一刻,卡伦只能用“炸”这个字来形容面前发生的一切,甚至,这个字都不够全面。
因为这个白点,直接化作了一轮太阳,瞬间驱散了黑暗,照满了自己现在所在的整个意识空间。
就连自己,在这片纯白的世界中,都会开始自我怀疑:我的存在,是否是对这片纯白的一种亵渎?
这是一种深度的自惭形秽,更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想要自我消亡的冲动。
这……这就是净化么?
卡伦内心正在做着强烈的挣扎,但这种挣扎显得很渺小,他感到自己生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