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祷只是幻听吧,如果不是幻听,那可能是迷失的前奏,有些神职人员的迷失,就是这样开始的。”
“我又不是神职人员。”
“你比他们更敏感,天才和疯子,有时候就隔着一片小鱼干。”
一个小时后,午餐送来了。
普洱吃得很满意,卡伦在麦娜的要求下,把水果也吃了下去。
中午,平安无事。
下午,平安无事。
黄昏,平安无事。
天黑了,依旧平安无事。
“你还不睡觉么?充足的睡眠有助于你伤势的恢复。”普洱说道。
“我知道了。”
“还有声音么?”
“没有了,从中午到现在,没再有过。”
“那就好,不用在意它了,睡吧。”
卡伦下了床,走到病房门口。
透过玻璃,可以看见外头除了护士值班室那里依旧亮着灯外,没其他活动迹象了。
不过,卡伦接下来还是把柜子拉到了门后面,顺带又把卫生间里的一根拖把抵在了门把手位置。
做完这些,卡伦躺回到床上,闭上眼。
因为下午没午睡的缘故,再加上普洱说的睡眠有助于身体恢复确实是对的,所以闭上眼没多久卡伦就睡着了。
睡着睡着,
在梦里,
他似乎又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又幻听了么?
强烈的困意,让卡伦开始排斥这种声音。
“我的钱……我的钱……我的钱……”
该死!
卡伦在心里骂了一声,继续睡。
说话的声音,消失了。
但随之而来的,是摩擦声,像是有人正在用手指,正在开挖着什么,以及粉尘粉屑不断掉落纷飞的声响。
卡伦没有在意,只要不是说话声音他就能接受,上辈子创业时他租住过高架旁的高层小区,每晚枕着大货车的轰鸣声入眠。
“悉悉索索……”
“悉悉索索……”
“悉悉索索……”
声音,似乎越来越近了,也越来越清晰了。
卡伦有些无奈地睁开眼,
他先伸手推了推匍匐在自己枕头边屁股对着自己的普洱,谁知道这只黑猫居然怎么推都推不醒,仿佛不是活的,而是陪睡的布偶猫。
“普洱,普洱,你听,这是什么声音,好像越来越近了。”
普洱依旧没动静。
猫睡得这么死的么?
卡伦撑起身子,又拍了拍普洱的后背,发现它依旧一动不动,没回应。
“悉悉索索……”
声音,
在床下。
卡伦撑起手臂,绕过普洱,把上半身挪到床外,并未发现任何的异常。
再侧头,看了一眼病房门,柜子还在房门后面,拖把也抵得好好的,一切安全。
“悉悉索索……”
可声音,依旧越来越近了。
这时,
卡伦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床下的地砖上,他身子继续前倾,为了不让床压迫到自己胸口伤口位置,他用一只手支撑着地砖保持平衡。
也就是此时,他的脸其实和地砖距离很近,也就一分米的样子。
然后,
“哗啦啦……”
像是有什么东西松动了,又像是什么东西终于被挖通了。
而在卡伦面前正对着的那块地砖位置,
忽然破开了一个洞,洞壁两侧可见钢筋与水泥。
鬼使神差的,
卡伦将自己的脸,凑到这个洞口的位置,想要向下观察;
他看见了下面,有一辆辆担架车,有些担架车上面躺着人,不过用白布遮着。
忽然间,
一张满脸沟壑皱纹的老太婆的脸忽然填满了这个洞,
对着卡伦问道:
“咦,我的钱是你偷走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