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荡荡的、大约有数十个宫人,她们提的宫灯,几乎要把这夜都照成了白昼。
步辇着地。我看到了用银线绣的、桃花图样的裙摆。
“这是……怎么了?”
她的声音很好听,直叫人觉得心头一暖。
16
“哎哟喂,主子,您怎么自个儿过来了?”
还未及我回话,那在司寝监甚是倨傲的魏爷爷一溜小跑,到了那人的跟前,行了大礼道,
“如今夜里还是凉的,陛下特地嘱咐了,叫奴才用暖轿接您过来……这要是冻着了,陛下怕要揭了奴才的皮……”
“魏公公说笑了,您如今掌着和殿和乾宫两头的差事,哪里是轻易打得骂得的……”
接话的似是一位女官。
“姑姑笑话我,再怎么着,我小魏子还不是陛下和主子的奴才?”
他们寒暄着,那个被称作主子的人又开了口:
“大伴,她这是……”
众人的目光又投向了我。我将额角贴紧了地面,怕被人寻出错处。
“回主子的话,这是司寝监新送来的尿壶,犯了错,受点罚,好叫她长长记性……”
“既是第一天当值,哪有不犯错的呢?大伴还是叫她进去罢,陛下那里……我、我去说……”
她真是个好人。
我刚要磕头谢她,却听魏爷爷喝道:
“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谢贵妃娘娘的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