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皆服毒自尽,只是看其衣着……倒像是蒙族人。”
那叩击声戛然而止。已是暮春时节,这西暖阁却冷如寒冬。副首领垂首,静候着陛下的吩咐。
“蒙族吗?”
副首领听着上方的反问,不敢再答话了。亲卫只是戍卫陛下的亲随,不敢在涉及前朝的事上有所置喙。他三缄其口的模样落在锦帝眼里,倒让锦帝放心了些,叫他起了身:
“把随行的官员世家都就地圈禁……至于小皇子和德夫人失踪一事,不可声张,你只多领了人、细细地在附近访查。”
副首领再拜,遂领命而去。
锦帝望向窗棂之外,见副首领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这才转过头,朝着角落处,道了一声:
“出来罢。”
便有一人从角落处走了出来,直直地跪倒在副首领刚才的位置。锦帝收起了那份淡漠,显出了嗜杀之色。
“梁尚书做何反应?”
“……梁尚书神色慌乱,也不顾规矩,一把年纪了,亲自跑到御驾前去寻德夫人……”
锦帝听了,轻笑一声。这个老狐狸,平日见他处变不惊,倒是真有几分父女之情,他心内稍安,又转而问起另一人:
“越相呢?”
暗卫不比在明面上的亲卫、可以因个人有所好恶,他们只叙经过,其余全部交由陛下裁断:
“听眼线说,行刺发生时,正与小李氏颠鸾倒凤,不过,他是听了车外的动静、自己主动问的……”
“原话?”
“越相的原话是‘可是出了什么事?’”
锦帝心内一沉,那被他抚着的、插瓶里的花枝也被掐断了一截。暗卫敛目,屏去气息,静候着陛下的吩咐。
寝殿,内室。
菊氏跪在龙床之上,还保持着陛下离去时的姿势。跪侍在侧的哑奴们都慌起神来,方才陛下走时可是交代了“伺候犬妃娘娘安寝”的,只是犬妃娘娘自个儿不愿意去睡、还一动也不肯动,生生愁煞了她们这些服侍的人。
菊氏也不是刻意为难这些哑奴们的。实在是宫人来禀时、提到了“小殿下”一词,陛下的异样被她觉了出来。可陛下走得急、她又惦记小榆儿,只好跪在原处,等着陛下回来。
“阿姊?”
听到了陛下的脚步声,哑奴们惶恐地伏下身去。锦帝原以为阿桃已经睡下了,却不想一回到内室,就见阿桃抬起脸,殷殷地望着他。
“怎么还不睡?”
有两个哑奴起身,为陛下脱去身上的大氅。锦帝瞥了一眼跪着的、其余的哑奴们,冷声问罪道:
“不是叫你们伺候娘娘安寝了吗?”
无人敢应。
锦帝蹙起眉头,正要诘难,却被拉住了寝衣的袖口。他看向了阿桃,阿桃也握住了他的手,直触得他心头一软,便挥退了那些瑟瑟发抖的哑奴们,坐到了阿桃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