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傅,以此来拉拢梁少傅?若是真的如此,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梁少傅如今是皇上的左膀右臂,时常出入御书房,若是能拉拢他,向来皇上那里就成了孤家寡人,说不定还能让皇上妥协。”
&esp;&esp;东方旭嗤鼻,“妥协?皇帝?这宫里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人物,就算小皇帝笨拙,可太后是何等精明之人,她会任由义父挟天子以令诸侯吗?你别忘了,还有个睿王爷赵朔,那才是个狠角色。”
&esp;&esp;“睿王?!”云官低头不语。
&esp;&esp;“东西都备好了吗?”东方旭问。
&esp;&esp;云官颔首,“是。只是万一郡主不愿嫁给七皇子,婚事难成,只怕——”他犹豫了一下。
&esp;&esp;“若是难成,就照原计划办事。”东方旭嗤冷,眸光利利。
&esp;&esp;“是。”云官抿唇。
&esp;&esp;肃国公府与睿王府的恩怨,迟早是要解决的,就看谁先下手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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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少傅府。
&esp;&esp;下了车,梁以儒抬头望着高悬的匾额,有片刻的痴愣。
&esp;&esp;相宜微怔,“公子,怎么了?怎么不进去?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esp;&esp;“你觉得这大门口像不像虎口?”他淡淡的笑着,神态自若的问着。
&esp;&esp;相宜一笑,“公子说的哪里话,这可是少傅府,多少人想进还进不去呢!公子今日是怎么了,是不是皇上说了什么?公子不必担心,皇上与公子乃是八拜之交,想来也不会为难你。”
&esp;&esp;听得这话,梁以儒深吸一口气,而后缓缓吐出,“君臣有别。自古以来,能与君王称兄道弟的,都没有好下场。桃园三结义,最后不也是——”
&esp;&esp;“公子?”相宜仲怔,不解的望着梁以儒。
&esp;&esp;仿佛意识到自己失言,梁以儒苦笑两声,“没什么,我只是突然之间觉得有些累。”他抬步拾阶而上,到了门口忽然又好似想起了什么,转头若有所思的望着相宜,“帮我去办件事,买样东西吧!”
&esp;&esp;相宜点了头,“公子说,买什么?”
&esp;&esp;梁以儒垂眸,口吻幽然而平静,“一样,每个人都最终会用到的东西。”
&esp;&esp;“是什么?”相宜问。
&esp;&esp;梁以儒笑了笑,伏在他耳畔说了两个字,却惊得相宜僵在当场,愣是半晌没能回过神来,“公、公子,你、你说是、是——”
&esp;&esp;“收拾一间屋子,腾出来置放。谁知道什么时候会用着,可有了这个,我便觉得心安。人嘛,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早早的做好了准备,也就不忌何时到来。”梁以儒慢慢悠悠的往府内走去,“我不后悔,也不会反悔。”
&esp;&esp;该为她做的事,他绝不会退缩。
&esp;&esp;尽管,世人皆道:百无一用是书生。
&esp;&esp;便是这书生,也愿撑起一片天。
&esp;&esp;“听说最好的是柳州产。”梁以儒回头,补充了一句。
&esp;&esp;相宜站在原地抹眼泪,却是一言不发。
&esp;&esp;梁以儒嗤笑,“哭什么,我还没死,你倒先哭了。将来我若是真的死了,你岂非也要哭死。活着的时候听你啰嗦倒也罢了,难不成等我死了,阴曹地府还要继续听你叨叨?”
&esp;&esp;却是这样打趣的话,让相宜哭得更甚,掉头就跑出去了。
&esp;&esp;轻叹一声,梁以儒干笑两声,也不说什么,转身朝着屋子里走去。
&esp;&esp;接手了代州的案子,就意味着将自己置身风口浪尖。谁都不知道将来要面对的是什么,可他什么都不怕。一个人,如果连死亡都已经看淡,想来也没什么可以难倒他。
&esp;&esp;于梁以儒而言,能困住他的,唯有情之一字,别无他物。
&esp;&esp;他开始翻阅代州花满楼一案的卷宗,彻夜挑灯,搜寻着有关于花满楼一案的蛛丝马迹。
&esp;&esp;彻夜难眠的除了梁以儒,还有京城驿馆里的大夏使团。
&esp;&esp;微光摇曳,烛火星光。
&esp;&esp;哈图端坐在房内,漫不经心的喝着茶。夜已深沉,他仿佛在等着谁。冷剑就放在桌案上的手边,随时能拔剑相向。
&esp;&esp;更夫已经敲了三更鼓,再过时候,就该是天亮了。
&esp;&esp;他等的人,似乎还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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